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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揭穿(1 / 1)

“大王,探子回来了,说有个惊天的秘密要禀报大王!”

此时,魏王李泰像往常那般,带领着他的一帮文学侍臣在太极宫的武成殿专心地修著他的巨作《括地志》。听了贴身宦官近前附耳的这番通报后,转过脸,盯着他刻不容缓地吩咐道:“让他进来禀报!”

宦官应了声“诺”之后便退出了武成殿,通告那人去了。

须臾,那探子在玄关处脱了双履,利落地将锦履放在玄关下的台阶上。足子只穿着雪白的袜子,又将腰间悬着的佩剑解下,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伸手提裾跨入殿中。他迈步走上铺在宫砖的印花地毯,挥舞广袖,叠手作揖道:“参见大王!”

魏王李泰闻声抬起头来,将手里握着的中羊毫毛笔在笔洗中涮了涮,继而斜斜地放到与对角的乌玉如意笔架上。他抽搐了下脸上的横肉,话音沙哑地问道:“何为惊天隐秘?”

“回禀大王,您早该看清汉王李元昌的真实嘴脸了!”

何为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此也!

探子的话音一落,惊得在场的魏王文学侍臣们不约而同地停住了手中的笔耕,睁大了双眼,侧过头直愣愣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实在闹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魏王李泰伸出白胖粗短的食指,指着站在台阶下的探子,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涨得红中发紫。他双手撑着案几好似七旬老者般,费力地从无腿的圈椅中站起身。扭动着堪比花生米的身躯,魏王李泰艰难地走下丹墀的台阶来到探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竖起两道一字眉,面露凶相,极为武断地说道:“此话何意。什么叫汉王李元昌的真实嘴脸,你最好给寡人说清楚了!告诉你,汉王李元昌不但是寡人的亲叔叔,更是寡人的主心骨,智多星,你凭什么污蔑他!你,你不会被太子收买了,想要替他来挑拨我和六叔,瓦解我的势力吧!”

探子抬起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将自己从魏王李泰毫不讲理的桎梏中解放了出来。他站直了身子,挑起浓黑的倒八字眉,神情自若地说道:

“大王误会臣了!臣对大王的忠心天地可鉴。”探子并未被他的凶相吓住,他不漏痕迹地,将自己从魏王毫不客气的牵制中解放了出来,神情自若地解释道:“更何况,大王对太子的密谋,臣多有参与…即使不为大王着想,也会为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决然不会倒戈相向!”

李泰轻哼地“哦”了声儿,抬起胳膊摆了摆猪肘子似得的手,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不耐神情,蹙眉道:“既然如此,就快说正题吧!”

探子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冷弧道:“大王,汉王李元昌是个十成十的两面派,也不知他到底安得是哪门子的心思,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您和太子之间左右逢源!一面处处为大王着想,为大王设计坑害太子。另一面却又为太子出谋划策,一副想要帮助太子殿下对付大王,骗得太子的信任!为了协助太子对付大王,汉王李元昌竟拿齐王的生母后宫阴氏的性命和齐王的心腹侍卫的出身威胁齐王李祐,想把齐王也拉入伙儿。无奈齐王无心天下,只是为了阴氏性命不得不将贴身侍卫送给太子。那次,太子委派刺客在茹安门动手,刺杀大王的阴谋,就是出于汉王的献策!运送发霉的米去蓟州,彻底打垮太子的秘密,太子知晓是大王做下的。心只恨没有足够的证据,才没有在陛下面前揭穿您。您仔细回想一下,如汉王真的与太子势不两立,两厢互不来往,太子又是如何得知真相的?大王之所以能从汉王那里首先得知太子的密谋,也是同样的道理!大王,这就是汉王李元昌!”

话音刚落,但闻“哗啦”一声儿巨响,殿内那干跪坐在席子上伏案提笔著书的魏王属臣,党羽和文学侍臣们惊得停下了笔,本能地抬起头来。当他们将惊恐的眸光移向殿中时,所触及到这样一幅画面——怒不可遏的魏王李泰,恨意汹涌地将案几上的什物一概地掀翻在地。砚台许是砸在了地上,垂直力道过重,摔得倒了过来。漆黑的墨汁毫不怜惜地,在绣着印花的羊绒地毯上染了大片的黑。

瘦弱的毛笔架无辜受牵,断胳膊少腿地躺在染黑一片的地毯上。几只毛笔,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白瓷笔洗更是倒霉,被狂怒中的魏王李泰砸得粉身碎骨。里面涮毛笔的污水,将地毯被染黑的面积逐渐扩大。笔洗的碎瓷片被渐得到处都是…顿时,武成殿内一片狼藉!

李泰高高在上地,站在唯有天子才能矗立的丹墀上,黑虎着一张肥肉横生的脸,眯缝着那双被一脸肥肉挤兑得细长眼眸中,闪着绝望恼恨的寒光,死死地瞪着地上他的的杰作。恼恨地抽搐着脸上的肥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的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猪。

他低垂下高贵的头颅,似是在自语,却又像是在当众泄愤般咬牙切齿地骂道:“李元昌这个王八蛋!枉我敬他为长辈,给了他绝对的信任和仰仗。这么些年了啊,对他的话,寡人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哼哼,到头来,一切斗不过是他在恶意地耍弄寡人,太可恶了!”

“大王息怒,臣完全理解大王此时的心情。当知晓自己一向敬重推崇之人实际上不过是个两面三刀,口甜心苦之辈。知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耍弄自己时若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表现的出来的心胸。若此事换做是臣的遭遇,也会如大王这般气愤恼怒,后悔不迭。然而,骂人永远都不是解决任何问题的良方!”

此话的主人,乃是跪坐于丹墀最近的秘书郎顾胤。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一袭石青色的交领广袖的直裾儒袍,藏色的腰围由革带束紧。乌黑的头发束于头顶盘成的发髻,裹在与衣服同色的纶巾中。飞扬眉、丹凤眼,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皮肤虽然白皙,相貌虽俊美,却依然显示出男子特有的阳刚气质。说话声音,也是中气十足。

李泰绕过碎瓷片,疾步走下台阶来到顾胤面前,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口气生硬地问道:“那,你说该如何能对付汉王!”

顾胤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低头扳着手指细细推算了,口中念念有词:“今天是十月初一,再过两天…十月初三!对,十月初三…”

性子急躁的李泰在听到“十月初三”这个日期时,立马接过话头道:“十月初三,乃是寡人的生辰啊!你,你算这个干什么?”

顾胤呵呵一笑,俊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颇具孩子气的顽皮笑意,出口献计时却是语气郑重。“是啊,臣知道那天是大王的生辰!臣的意思是…那天,大王生辰,必然会有很多人前去官邸参加大王的生辰宴会,为大王庆生。汉王他自然也会到场!届时,大王在宴席上当众揭穿他,让更多的人看清汉王李元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跪坐在岑文本对面席子上的房遗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口夸赞道:“呵呵,顾胤真乃诸葛亮在世啊,此计甚…”

还未等他将那个“妙”字说出口,顿感大腿一阵儿的生疼。他五官扭曲,毫无遮拦地“哎呦”地一声儿低下头去,才晓得是坐在身边的兄长房遗直,两根修长的手指弯曲着在猛掐他的大腿。他皱着脸委屈地问道:“哥,你,你这是干嘛,为啥要,要掐我?好疼的!”

房遗直是想提醒他赶紧住口,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说出些卖弄小聪明丢人现眼的话,却又不好明着阻止,惹得魏王不快才不得已掐他一把。本就是兄弟两儿私下的小动作,诚不想,房遗爱非但没有心领神会地闭嘴,反而惨叫出声儿出卖了自己的兄长,气得房遗直瞪眼咬牙,恨恨地瞪着当众丢丑出卖自己的房遗爱,真想给他一巴掌。

房遗爱尖叫,引得在场的众人“唰”地将眸光齐齐地射向房家兄弟这边儿。他们眼神极为复杂,表情古怪,心里暗暗嘲笑房遗爱脑子缺根弦,二十多岁的人了,言行举止全不经大脑跟个傻子似得。

面对大家嘲讽古怪的目光和表情,房遗直心里的火气更大了!非但没有因弟弟的尖叫呼痛而放手,反而加强了掐他大腿的力道。他冷冷地“哼”了声儿,俊雅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四个字,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子忘了,咱家大人是何等样人!一世的英名,全都被你给毁了,我真为他感到不值!说到底,你还不如遗玉懂事呢!他小小年纪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从不像你这样丢人!”

房遗爱听罢,非然不思悔改,反倒不屑地冲兄长翻了个白眼,哼了声道:“他能,为何不让他来襄助大王编著《括地志》?”

“不可理喻!”房遗直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了句。继而,他拱手向在座的各位以及魏王李泰解释道:“舍弟生性鲁钝,都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平日里管教不当,让大王和诸公见笑了。”

“无妨,他只是想说顾胤的计策很好而已!”说这话时,魏王李泰摆了下手,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的笑容,话音声调中也明显带着嘲讽。

“大王,其实臣也觉得顾胤此计甚妙!”兵部侍郎张亮说道。

李泰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而将眸光投向坐在房遗直右边席子上的岑文本,肥肉横生的脸上,竟也浮现出无比崇敬的表情,征求似得问道:“那么,岑太傅有何高见,您也觉得顾胤所献之计可行吗?”

岑文本面色肃然,别的不多言,只简短地说了两字:“可行!”

李泰声调提高了分贝,道了声:“好!”他嘴角扬起,却撑不起肥嘟嘟的双下巴,勾勒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弧度。肥肉横生的脸上,浮现出让人见惯不怪的阴鸷笑容,话语中满是报复的得意:“既然博学多识,足智多谋的岑大夫都觉得顾胤此计可行,那就是万无一失了!哈哈,李元昌,我让你好好地品尝一番欺骗耍弄寡人的苦果”话落,不禁大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汉王李元昌当众被揭穿后的狼狈样子。

末了,他不忘补充一句,“尔等现在就给寡人,将十月初三那日的请帖写了,请的人越多越好。现下,各国藩王都要往京城来朝圣,和陛下一起度过除夕正朔。哼,届时寡人将来京的藩王,在京的皇亲国戚都请了来。不但可以当众让汉王丢丑,寡人还要他连年也没发过!

”话音中犹似风霜雨雪席卷而来一般,令人闻之不禁得身颤心寒。

“臣等遵命!”在场的诸位魏王党和文学侍臣们齐声应道。

…………………

“十月初三,系寡人二十四生辰,还望晋王念在同母兄弟的份上,前往魏王官邸,贺寿事小,兄弟相聚是真。魏王李泰相邀。”

看罢此信,李治嘴角扬起,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地的冷弧,深邃黑亮的眼眸和年轻英俊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情绪波动。手底下将这竹简签子递回给送信的宦官,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寡人知道了!”

“大王,我们要去吗?”长孙蔷儿转脸,挑眉问道。

“去,当然得去!”李治依然面无表情,话语却一如既往的果断。

长孙蔷儿紧蹙双眉,张大了嘴“啊”了声儿,愣然地望着李治,睁大了双眼,不解地问道:“为何?”

李治转身,正面与他相对,黑如点墨般的眸子,毫无波澜地凝视着一脸困惑的长孙蔷儿。他启口,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他是寡人的四哥,我们是同胞兄弟!魏王与太子相争,互为政敌众人皆知。是以,太子不去赴宴,为魏王庆生再正常不过,没人会言论太子什么。而寡人则完全不同!寡人一向以注重亲情,与世无争示人…倘若连亲兄弟的生辰都不参加,不去为同胞兄长贺寿,岂不是落人话柄?”

闻之,长孙蔷儿恍然领悟地“哦”了声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忽的,他抬手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颇为自责地说道:“哎呀!瞧臣这烂羊头似得脑袋,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给您汇报了!走时,曾荣还一再嘱咐我,一定把这刚出炉的情报告诉您呢。”

李治微微一怔,转脸凝视着他,俊朗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音线上扬地“哦”了声儿:“何事”,话语简短,带着他一贯的利落。长孙蔷儿将曾荣叮嘱,让他代为专呈的情报,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李治。

这刚出炉正热乎的情报,就是关于魏王得知李元昌真面目后的表现,顾胤的献策以及魏王想借助寿宴之便,报复汉王之事。

“原来如此…”闻此,李治嘴角微勾,凉薄地一笑,话语中满是嘲讽道:“那将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错过了岂不可惜?”

“难道,大王还要送一份儿礼物给魏王吗?”长孙蔷儿蹙眉问道。

话落,李治果决地接口道:“当然!还得是厚礼!”

“厚礼?什么厚礼?”长孙蔷儿挑眉歪头望着他,疑惑地问道。

“这个,容寡人想想。”李治颌首说了这么一句。

他蹙了一下飞扬入鬓的剑眉,白皙修长的手指毫无规律地敲击着案几,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良久,他抬起头,那张犹如刀斧雕刻般的英俊面庞上,洋溢着狡黠的笑容。一双犹如星空般,深邃浩瀚的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其名的溢彩。他高深莫测地一笑道:“寡人知道该给魏王送份什么样的厚礼了!这份厚礼…嗯,魏王会惊喜万分的!”

“惊喜万分?怎么个惊喜万分?”长孙蔷儿狐疑不解地问道。

“噌”地,李治利落地从席子上跳起身,他微扬起脸庞,抬起一只手好似召唤宠物般,抬手朝长孙蔷儿动了几下食指,眨了下眼睛,俊朗年轻的脸庞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属于少年人的调皮笑容,话语却一如往常的果断:“走,随寡人进宫一趟!等见了陛下,你就知道寡人送给魏王的是何等厚礼了!”

长孙蔷儿压下心里的狐疑应了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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