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丑又脏的狗愣了下，转而尾巴摇的更欢，两只前爪扒到栏杆外面的台子上，大声“汪汪”。
凌霄：“...”
他不知道狗子是在讨好他还是身后的小王。
快步走到高栏边，他仔细端详栏杆外的那条狗，黑白毛色的牧羊犬很瘦。被毛发遮住的一只眼睛已经发炎，眼角有很深的泪沟，脖子上那一圈没有毛，露出的皮肤上有齿轮形状的伤痕，身上几处毛发秃掉的地方依稀可见咬伤和斑斑红点，有些还在流脓。
狗子一直对凌霄摇尾巴，凌霄眨眨眼，觉得自己真是神经，咖啡好吃好喝的养在原萤那儿，怎么也不会成为现在这副鬼样子，而且，咖啡对他很凶，每次见到他不是龇牙恫吓，就是朝他放屁，何曾像眼前的狗似的对他热情无比。
凌霄转头问小王：“它叫熊猫？”
隔着栏杆，狗子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凌霄。
小王将手伸出栏杆外，摸摸狗头，“我瞎叫唤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凌总，它好像很喜欢你，一直在朝你摇尾巴。”
凌霄：“是吗？”
学着小王那样将手伸出去，凌霄指尖点了下狗头，见流浪狗并没有对他龇牙咧嘴，于是改点为摸，摸了摸狗头，狗子尾巴摇动个不停，要不是栏杆挡着，兴许它能扑到凌霄身上。
第一次被狗示好的凌霄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你长得这么像咖啡，以后就叫你咖啡吧。”
听着凌霄喃喃自语一句，小王转过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他。
“我要收养这只流浪狗。”凌霄摸着狗头，笑着对小王道：“想拜托你帮我个忙，有空帮我带这只狗去宠物诊所治疗，所付的治疗费都算我的。”
像是听懂凌霄的话，狗子“汪汪”两声，发炎的眼睛又开始流眼泪。
凌霄收回手，“小可怜，以后跟着我混吧。”
小王很高兴有人能收养这只狗，他顺势又向凌霄推荐了一只猫，“凌总，咖啡没有玩伴挺孤单的，巷口有只橘猫跟咖啡玩的不错，您要不一块收养得了？”
“…”
凌霄挑眉望向小王，小王被他的眼神望的不好意思，以为他不肯，没想到最后他居然答应了。
“行，你把那只猫也一并带过去做检查，如果没绝育，跟狗子一起绝了。”
“好勒。”小王答应的很爽快，“凌总，我现在...就有空。”
凌霄：“...”
“凌总，咖啡虽然常在这一块溜达，但我不是天天都能碰见它，相逢即是有缘，择日不如撞日，您既然有意收养，要不我今天就把咖啡带宠物诊所去，往后您要是想去看望狗子也方便。”
觉得小王说话也有道理，凌霄朝他挥挥手，“去吧。”
小王“哎”一声，兴高采烈的往医院门口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听到凌霄在身后喊住他。小王战战兢兢的回头，以为凌霄反悔了，没想到凌霄却从披着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给他，“宠物诊所应该挺远的，你开我的车去。”
小王愣了下，拾起掉在地上的车钥匙，朝凌霄鞠了个躬，再次跑向院门口。
猫和狗做检查时都很乖，一点都没有野性。
小王举着手机视频，笑着向凌霄汇报：“凌总，医生说咖啡和黄花菜都已经绝育过，所以不需要再另出绝育的钱。”
黄花菜是那只橘猫的名字，凌霄暗想这小王给动物取名字还挺贴切。
“不过，一猫一狗都有伤，”小王将手机镜头先是对准趴在笼子里的橘猫，“黄花菜除了有耳螨和跳蚤，还患有猫癣和结膜炎、猫肠道冠状病毒感染，医生说具体要入院观察几天才能确诊是不是冠状病毒感染，最怕是猫瘟热，我猜想黄花菜应该是被主人遗弃的猫。”
“哦。”
凌霄兴趣缺缺，他本就对宠物就不是太感冒，之所以收养流浪狗也是因为那只狗像咖啡，至于橘猫，属于附带收养。
“咖啡比黄花菜要严重些。做完各项检查，医生说咖啡腹部脊骨有伤，之前应该被人踹打过，脑内也有淤血，皮肤病很严重，身上有各种咬伤和被抽打的伤口，医生初步估计这只狗有可能受过人为的虐待。”
发觉凌霄久久未语，小王喊了声：“凌总，您在听吗？”
凌霄回过神，“哦”一声：“我知道了，你尽管给它们治。我等下先给你转一万，你将医院的住院费、检查费、治疗费都一并告知我。”
“好的。”
视频结束，凌霄趴在枕头上，皱眉沉思那只狗的遭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掏出手机，翻到原萤的号码拨过去，不出意外，手机打不通，很明显，他被拉黑了。接着是徐婉之，依旧拉黑。
凌霄苦笑，干脆将手机扔地远远的，没想到，刚扔完，手机就响了。抱着一线希望，他立刻从床上起来，却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伤口，一时间疼得皱眉龇牙。他以为是原萤的回复电话，没想到是孙进前。
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什么事？”电话接通，他语气低沉。
“凌总，裴怡出事了？”
凌霄脑子里搜索半天才想来裴怡是谁，是妲星传媒曾经力捧过的女星之一。
“她出事你找我干嘛？去找她经纪人。”
孙进前急了，“她经纪人拉着她一块殉情了。”
凌霄二度懵逼，“她经纪人不是个女的吗？”
“是个女的，不妨碍两人相爱。”孙进前叹口气，“前些日子为了转移原秘书那个事，我想来想去就用裴怡爆个料，特意请狗仔给她拍了和肖晨光的绯闻照片，两人同出酒店的亲密画面，哪曾想她经纪人会吃醋成这样。”
“你早知道她经纪人跟她是那啥关系？”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知道。”
凌霄捏捏鼻梁，暗想这都什么事，一桩接一桩的不消停。他问孙进前：“裴怡怎么样？”
“死了。”
“死了？!”
“是，她经纪人还在医院抢救。”
凌霄闻言火冒三丈，将孙进前一通乱骂：“你说你做的好事，那样的经纪人也敢用，当初为了捧裴怡，公司砸了多少钱？现在人没了，钱都他妈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