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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有一个条件(1 / 1)

<>陈正说得没错,来人不是敌对的,是竹村的狩猎队回来。

而跑上山去迎接的部分人群,和狩猎队安静回村,甚至有人小声啜泣,这让等待在桥上的人群都感到不妙。

每次狩猎队进山,原本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而这一次,人们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陈正对于这种气氛极其敏感,只因数年之前,他经历了类似的残酷。

那一次没有回来的是他的父亲,尸骨无存。他的母亲撕心裂肺哭昏过去,那时他还小,对亲情只是模糊的概念,可数年的艰辛生活和母亲过早的衰老,有了直观的认识。

十个浑身是血的大汉,高举火把,表情木然走来。

他们的身后,十六名大汉,抬着树藤编成的四个单架,单架里躺着的,是血淋淋的人,他们遇难死去。

再后面跟来的,依然是浑身是血的人,残肢断臂,有相互扶持的,有支着木棍或枪棒,显然,他们经历了一场残酷的血战。

损失惨重,却收获不大,几乎是空手而归,所有人内心悲伤,但谁都明白,最严峻的是,短时间内全村将面临食物短缺的困境。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目下最为紧迫的是治疗伤者,同时搭建灵堂,送死者上路。

在族长陈子贤安排下,大部分人压下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参与救治伤员,另一部分则在东岸边的跤场搭建灵堂。

按照竹村的惯例,在外横死的人,是不能进入家门,这里面的典故,陈正不知道,也无暇去想,他和陈奇都忙着救治伤员。

这一夜,竹村注定不眠不休。

陈正和陈奇就在救治伤员的行列当中,这一夜的忙碌,倒不觉得犯困。

陈奇整晚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都在安抚伤员,来来去去就几句话“叔,疼不疼”“叔,忍着点”之类的安慰话,倒是让伤员的情绪稳定不少,安然入睡。

大伙都在忙着,这场血战到底是凶兽袭击,还是被邻村偷袭,自然先放一放,无暇去问。

陈正很想了解,他知道以这么小的年纪,人家懒得说,就算去问,也得到“小屁孩,少操心……”类似的话。

这不代表陈正束手无策,既然没人说,他就动起小心思。

“伤口这么深,太狠了。”

“谁说不是?那群王八蛋,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

“再深一分,这条命就算没了,这得多大仇恨……”

“仇恨个屁,根本没见过……”

…………

一晚旁敲侧击,陈正了解不少内情。

这场血战,不是遭遇凶兽,而是一群陌生人莫名其妙地袭击,不是越界,排除桉树村或邻村。

而且,这群人装备精良,修为强悍,十余人把竹村百十人杀得落花流水,莫名其妙死了四个人,无缘无故几乎全部受伤,狼狈而逃,到现在都不知道谁干的。

第二天一早,消息便传了出来,与陈正所想的,出入不大。

愤怒的竹村人杀气腾腾,一大早聚集灵堂前,准备进山报仇雪恨,只等族长的命令。

族长陈子贤慢条斯理地上完香说:“报仇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时机未到,敌暗我明,敌强我弱,需要谋个万全之策才好动手。”

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蓝色长衫,是村里唯一一个穿长衫的人,据说年轻的时候读过书。

“难不成报仇也要选黄道吉日?”

说话的是陈霸,上身麻衣褂子,胸毛毕露,更是满脸络腮胡,此刻愤怒起来,脸上横肉颤抖,看起来非常凶狠。

“就是”有人不满“走的人尸骨未寒,这骨肉亲情就冷了!这年头越来越难,谁也难保不齐出点事,前怕虎后怕狼,人心都冷了。”

灵前的几个满身缟**人一听,埋头哭了起来。这也难怪,人刚死,他却说时机未到,这种理由显得非常苍白,分明有着推卸责任的嫌疑,任谁都难于服气,更何况遇难的家人。

失去了亲人苦主,心中正在悲痛,满以为族里会立刻杀回去报仇雪恨,没想到身为族长的陈子贤,三言两语让她们如坠入冰窖中,现场登时哭声一片。

这巴掌大的竹村,远的左邻右里,近的沾亲带故,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纷纷不满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陈子贤脸色阴沉,长叹一声说:“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还不懂得这道理么?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再说,拿什么去拼?你手中的柴刀么?这是报仇么,是送死!”

“敌强我弱,以卵击石之举,必然有去无回,全军覆没!”他脸色一肃,又道:“由今日起,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十里以外,否则,生死自负!”

他话音刚落,顿时哭声大盛,一些小孩本来还在发愣,见女人哭得凄惨,“哇”地大哭起来,一些老人见状也老泪横流,一时间凄凄惨惨。

陈霸青筋暴起,他的脸色相当吓人,一副随时暴起伤人的架势。

“陈智陈东,随我来。”陈子贤看了陈霸一眼,皱着眉头,说罢自顾转身离去,这里已经没法说话,也不是做决定的地方。

陈正听到族长的话,脸苦了起来,他原本计划进山,之前在山里,他曾经数次遇到一只香獐,也摸出了香獐活动范围,也已经开口向陈奇借黑豹,没想到被这件事情彻底打乱。

陈正也不是没想过偷偷进山,不过这念头一出来,就被他否定掉。

在他的血液里,没有叛逆一词,老爹去世之后,所有的家务事都压在老娘身上,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其艰难可想而知,从那时起,他学会了顺从,孝顺他的娘亲。

陈奇望了他半天,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他挪过去,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陈正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平静的说:“什么条件?”

他嘿嘿一笑:“我们一起走!”

陈正望着面前这个憨厚的人,居然可以看穿他的心思,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别这么看我,你不是要借黑豹么,嘿嘿!”

族公的严令,他自然不可以犯,但他必须出去,无论是打猎,还是为了族人做点什么,不过前提是想一个折中的办法,能进山又不会惹事才行。

他脑子里闪过各种行动可能,只是每一种可能,最后都被否定了。

“族公不是说了吗,任何人不能离开,我可没说走啊!”陈正苦思不得其果,半天才无奈地说道。

陈奇有些失望,挠挠头说道:“你走的时候,带上我行啦!”

陈正不置可否,看向陈霸,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那张铁青的脸,变成紫绛色,在哭声之中,愈发难看。

陈正猛拍一下陈奇的肩头,一跃而起,轻声道:“走,咱们去听族长他们说话。”

陈奇“哦”地一声,爬了起来,跟在陈正后面,走了出去。

陈智右手受了伤,挂着绑带,默默跟随。他是这次狩猎的领队,四死全伤,内心无比自责,即使别人并未说什么,但他却无法心安。

陈东个头比陈智略高,双目囧囧,神色威严,一身粗布麻衣,却挡不住勃发的英气。

他们走到跤场尽头,那里正好是竹林的边缘,非常安静。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陈子贤看向陈智,毕竟他参与战斗,更为了解。

陈智沉吟良久,摇摇头道:“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人虽不多,但是战斗力极强,绝对不是附近部族,这点可以肯定,至于来自何处,不好说。”

“你呢?”陈子贤又问陈东。

陈东早有准备,一夜的印证,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装备精良,作战强悍,可以排除外族或附近部族的可能,因为他们与咱们差别不大,他们没有能力拥有这种精良的装备,这是其一。”

“其二,竹村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资源,更不是叛逆,所以袭击咱们的人,不是州府的。”

“其三,咱们虽说自小翻山越岭,斗杀猛兽,但对他们来说,咱们是乌合之众!其要灭杀咱们,虽不是易如反掌,但也轻而易举,不可能有漏网之鱼!之所以放咱们回来,只有一个解释,威慑!”

“既然鸟不拉屎,又没有叛逆,他们目的何在?”陈子贤问道。

陈东深深看了一眼古朴的石桥,它那么安静,那么祥和,在晨雾缭绕中更是雄伟。

“一定是桥!。”

“桥?”陈智不解。

“唯一的解释,桥!”陈东斩钉截铁地说。

“恐怕,竹村日后不再有平静了。”陈子贤叹了口气,有些黯然。

陈智还是不解,但也不再问,竹村的传说中,或者说是历史,除了桥,几乎没了故事,据说是老公祖的兵器,故事传了一代又一代,但谁也没亲眼见过。

“多少岁月,多少势力看中的战略要地”陈子贤点点头,有些激动“咱们世世代代,誓死守护石桥,死而后已!”

竹村所处的地理位置较为复杂,东岸和西岸各属一国,东岸为景国,西岸为信国,以河为界,分岸而治,原本相安无事。

据说自从竹村出现石桥,将东西两岸连接起来之后,两国便再无天险可守,自然如鲠在喉。

如此竹村就变得微妙起来了,这个深山中极其偏僻的村落,吸引各种目光,偏偏竹村人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陆续有人迁居西岸,扩大了竹村,只因石桥的便利,也是因竹村在东岸地势狭窄。

陈东陈子贤隐约意识到迁移西岸很可能会引发争议,甚至招来灾祸,但迁移户根本不在意,更是嘲笑他们杞人忧天,两人只是稍作劝阻,见众人心意已决,也就作罢。

此后明面上风平浪静,但不时有陌生人出现,陈东知道,暗地里波诡云谲,各方蓄势博弈,处在风口的竹村,随时风雨飘摇。

陈正和陈奇猛震,装模作样推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看向桥,更多的是不解和迷惑的眼光,但他们却明白桥的不凡和前人地决心。

“所以,这必然是更大势力的博弈,否则他们完全可以和咱们讲条件,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参与其中,竹村动荡在所难免,可无论是何种势力,咱们都是首当其冲,决不能坐以待毙!”陈东愤怒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做?”陈智闻言,没有任何担忧,反而兴奋了起来,竹村人身上流的都是彪悍的血液,和好斗的性格,谁都不例外,要活下去,除了抗争,没有其他出路,而象陈东这样处事冷静的其实不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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