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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缱绻(1 / 1)

郎情妾意,琴舞和谐过后,李治绕过古琴案几,大步走到她面前。

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而来,武媚思想着,他是那般英明神武,有着王者之心和霸气的男人,因此,自与之相识以来,她便极为欣赏爱慕着李治。她武媚甘愿顺从他,温柔地服侍他,爱他。只是,武媚心里清楚,此时坐在身边,握住她玉手的这个男人不再是以往的晋王,太子。

如今,他已经脱变成了一代帝王。他胸怀天下,不可能将整颗心都放在她的身上。但,即便如此,武媚依然希望,自己能成为他最宠爱的那个女人。希望,他也能真心实意爱她,而不似对其他女子那般无情无义,利用和欲望。望着李治,武媚轻启娇唇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舍我与谁,佳丽如云,帝子之心,匪妾之存?”

明知后面的那句是她添上的,李治想笑,却忍住了。虽是借用的《诗经》,但字字句句都盛满着武媚对他的幽怨和思念,还有几分试探。与之对望,他伸臂,将武媚的芊芊玉手握在了掌心里,眸子中噙满了柔情蜜意,俊朗的脸上却是一派郑重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石榴襦裙,飘然如仙,聊悦我云。出其阖闾,有女如茶,虽则如茶,匪我思且。”

闻此,笑容在武媚娇丽的脸庞上如花绽放,灿然妩媚。任由李治握着她的手,在他的牵引下绕过案几,与之一起屈膝在主席位上坐了下来。

薛氏一脸慈祥地看着主席上犹如鸳鸯般的情侣道:“果然是对儿璧人,合作起来如此默契,就算是民间夫妇也未必如此了。”

转脸宠溺地看了武媚一眼,李治面含笑意地对薛氏道:“这就对了!太傅,媚儿自达出生起,就是上天专门为朕准备的女人,是迟早要嫁给朕的。与朕琴瑟和鸣,舞琴相伴和谐,再合理不过了。”

“陛下真好气势!”薛氏不由赞佩,举起面前青铜酒樽道:“既然如此,那妾就恭贺陛下与武娘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薛氏佩服他,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听了适才他的一番话后,更是难掩心里的崇拜和爱恋,痴痴地望着与薛氏话语的他,哪里听得见薛氏所言?直到耳畔传来他柔声呼唤:“媚儿”方才醒过神来。

见他已举起了酒樽,喊了声“釂”,武媚也依葫芦画瓢地举起自己的酒樽,夫唱妇随地与薛氏互敬了一樽酒,以袖掩口仰头饮尽。

酒到杯干,薛氏放下了酒樽转脸问道:“陛下,再过些日子就是先帝的忌日了,您有何布置?在何处举行祭礼?”

听闻此言,李治不禁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儿,话语中极尽嘲讽道:“长孙无忌将先帝的忌日,安排在了内城的大慈恩寺!哼,他倒想得出这巧宗,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长孙无忌对大唐忠心不二,也想告诉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为了大唐。”

薛氏却是叹息了一声儿,李治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不敢说摸透了他的心思,却也能够听得出,他冷笑讥讽中暗藏着内心的苦楚无奈。这一年多来,他的帝王之路走得并不顺利,充满荆棘,掣肘,甚至威胁。从继位以来,到现在,他不过是个没有多少实权的傀儡。

武媚在旁听着,望着他的侧影,不禁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里像是被人用刀子狠命戳进心窝子,转了几转般,疼得她窒息,低着头,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细细嘤嘤地抽噎着。从贞观二十一年初夏的那夜,与他在清宁殿的寝室内初尝云雨情,将自己珍贵的童真献给他后,武媚更是将整个身心都放在了李治身上。想,只要他平安无事,坐稳了江山,实现他多年的宏图大业…那么,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委屈,都不过是浮云而已。因为心疼,她哭得梨花带雨,低下柔枝凄婉动人,不想却转过脸来的李治瞧见了。

她的心思,哪里还有李治懵懂的?当下心房涌进一股暖流,揽臂将她娇小的身子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柔声在她耳畔道:“卿待朕之心犹如赤子,绝非后宫可比。朕待卿,亦如此也。古诗中言‘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愿无相负’你我亦如此也!”

武媚望着他,含泪而笑,柔柔地唤了声:“九郎…”

李治站起身,托手弯腰一把将武媚打横抱了起来,语带戏谑地对尚在席用菜的薛氏笑道:“朕要太傅的婢女更衣,太傅可舍得?”

薛氏抿嘴一笑,挥了挥手道了句:“自然舍得!去吧,去吧更衣去吧!”李治朗声笑着,将心爱的女子横抱起,向重华殿的侧殿而去…

两人将一年半的相思之情,化作热切如火的欢好。

一阵狂风骤雨的恩爱之后,李治侧过身,将武媚冰肌玉骨的娇躯揽入怀中,垂眸欣赏着她被爱情滋润地粉嫩嫩,娇滴滴的脸蛋儿,眼底荡漾着宠溺的潮汐。他轻轻叹息道:“没想到,那次说要亲自送你过来,却又无辜失信于你,也不知媚儿心里对此,可有怨怪过朕。”

望着他,武媚芊芊葇荑依着爱意地,抚着他犹如岩石般坚实的胸膛,诚挚而庄重道:“与私,两情相悦,更得两不相欺,妾与九郎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欺骗九郎则为无情。与公,陛下是天下之主,欺骗至尊九五,乃是欺君之罪,无可赦。是以,妾以实言相告,媚儿怨过你,只是…!”

闻此,李治感叹她的坦诚率真,果如赤子一般,能与之推心置腹。心下思忖,若永远这样与之相爱,心思单纯明了,不费心机,岂非世间美事,千古佳话?不过,武媚说的一句“曾因食言之事怨怪过他”,着实让自信她不会因此而对他生怨的李治感到意外,心底不免有些尴尬难处。

他微蹙剑眉,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只是什么?”

武媚望着他,一如既往地坦然心事道:“只是,妾于九郎有爱,才因此心生幽怨,怪九郎食言。佛祖有偈子说过,有离于爱者,则无怨。妾若无怨于九郎,也就无情于九郎了。九郎愿否?然,若因此怨怪无边,岂不心窄?”

闻之,抿唇一笑,凝视武媚的一双深邃黑亮的眸子里,荡漾着万千柔情,百般的蜜意,神情却是格外庄重,坦诚的。他抚着武媚娇媚粉嫩的脸儿道:“媚儿,适才你也都听到了,帝王根本不能为所欲为,必须要以江山社稷为重。更有,朕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权力,若想顺当地接你进宫,还是需要一番周折和谋划的。是以,你要等我些许时日。”

睁大了杏眼望着他,武媚将所有对他的痴恋,尽数凝在了眸心眼底,兰蔻轻启,话语温软而诚挚,“九郎,媚儿懂得你的难处。慢慢来吧,妾等你,一年也好,十年也罢!只要九郎心里一直爱着媚儿,一生一世又如何?”

一声“好”,李治为她的痴情,善解人意而感动,低头再次吻住了武媚桃花似得唇瓣。武媚伸展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合眸享受着与他相爱的甜蜜。

良久,李治坐起身,伸手将仍在地上的中衣中裤捡了起来,在被窝里穿好了。抬头看着他的动作,武媚便知,今夜是留不住他了,越想越委屈,绝美的小脸上满是不舍。她伸手,吊了吊李治的衣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秋水杏眸,娇怜楚楚地问道:“九郎要走了?”

转脸,躬身在她落下缕缕碎发的额头上印下柔情的一吻,好似哄孩子般,微笑道:“媚儿乖,不是朕舍得离开你,而是,这里是先朝太妃的寝宫,朕如何能留宿于此?待一切都安排好了,朕就设法将你接入后宫,给你应得的名分,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虽是哄宠的,但话语却毫无戏谑。

抬着眼皮儿望着他,武媚道:“只要能与九郎在一起,妾就心满意足了。”

李治敛住了笑,手抚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脉脉含情地睨着武媚道:“有事就写信,让谢公公带给朕。朕想知道你的一切!”

武媚大力地点了点头“嗯”了声儿。

一切就绪后,他们相依相偎地走出了侧殿,回到了宴席上。

见李治拉着武媚的手,在主席上入了坐儿。见两人一个酣畅惬意,一个媚眼含羞垂,朱丹逐笑开;一个春风得意须尽欢,一个玉露独占花开艳的样子,薛氏不禁笑道:“久别胜新婚,陛下与媚儿可诉尽了相思之情?”

李治从案几上端起自己的酒盏,一副敬酒的架势,充满感激地对薛氏道:“我等夫妻能有今日团聚,消解相思,全赖太傅慈心所赐,朕岂能忘怀感恩?是以,还请太傅饮下这盏敬酒。”话落,身旁的武媚也举起了酒盏,柔柔地笑道:“在此一年,日子虽短,然太妃待妾却如亲女般疼爱照顾,教我歌舞诗赋。既有半师之缘,亦有母女之情。今,太妃宅心仁厚,成全妾与九郎相聚,暂解了彼此的相思之苦。此等大恩大德,妾铭感五内,没齿不忘。”

她的这席话落到薛氏,李治耳中犹如黄莺出谷一般,让人听得赏心悦耳。李治转过头,一脸自豪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心底称赞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媚儿是个懂得感恩,心思细腻又温柔善良的女子,一年未见还更加地聪慧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真不愧是他李治的女人!

欠身,薛氏从案几上端起酒樽,风韵犹存的脸上展露着欢喜庆幸的笑容道:“能与陛下与娘子相识相知,也是我们有缘了。只为这缘分,我也该与你们饮尽此樽,以表情分长久。釂!”

言毕,三人皆揽袖遮口,仰头酒到杯干。又笑着,亮了下自己见底儿的酒盏,彼此欢笑了起来。

一直到过了子时,李治方带着贴身的宦官走出了重华殿的大门,依依不舍地与心爱之人话了别,往甘露殿回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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