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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情浓(1 / 1)

“父亲,这太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这话的是房遗直,此时,他正坐在父亲寝室的榻沿上,为父亲捶腿。问这句话时,他的两道八字眉都快要拧在一起了,心里却祈祷着,房遗则这个小崽子千万不要在此时出现!

偏偏地,还未等房乔开口说话,廊坊的婢女便朝着屋子这边喊了一嗓:“阿郎,小郎君进来请安了。”莺声燕语,本是悦耳的享受,然,却在房遗直听来更像是鬼哭狼嚎一般令他心烦气躁起来。

房乔是谁啊,足智多谋,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了,还能看不透房遗直的哪点儿小心思?更遑论,房遗直就明明白白地将情绪摆在脸上。房乔偏过脸,似笑非笑地瞄了儿子一眼,呵呵笑道:“怎么了?这么大的人了,赌输了就是输了,何必这幅让人看不起的样子,连你弟弟都不敢见了吧?瞧瞧你,和二郎怎么越来越像了?没出息!”

话音落,房遗则已然跨进了拱形门的门槛儿。一进来便笑道:“阿兄,阿兄,是不是输了,心里正恨着兄弟,不敢见我啊?哈哈!”

一跺脚,房遗直气急败坏地说了句:“我认倒霉,行了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父亲的寝室。背后,却传来弟弟人小鬼大的话语:“阿耶,这太子岂是了得之人啊。若当年承乾有他的一小半头脑,也不至于被魏王逼得谋反被废。照我说啊,就算父亲您答应了长孙皇后的请求,愿意最后再帮李承乾一把,他那太子之位也坐不稳!”

房乔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人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没用。”

这次,轮到这个人心鬼大的房遗则惊诧了。他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结结巴巴地问道:“您说,在黔州的废太子死了?”

房乔怜悯地叹了口气道:“刚得到的消息。”

房遗则瞪大了眼睛问“是,是怎么死的?前几年不是好好的吗?”

房乔摇了摇头“不省得,大概是黔州太潮湿,又有瘴气的缘故吧!”

房遗则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难道父亲不怀疑太子?”

“太子?”房乔蹙紧了眉头,偏过脸看着幼子问道:“你怀疑是太子暗杀了李承乾吗?”

房遗则趴在父亲的病榻前说道:“难道不是吗?废太子对于太子的威胁,自古以来都是有的!当年汉景帝为了给新太子,也就是汉武帝除去日后登基的障碍,不惜用酷吏郅都活活逼死了废太子刘荣。那时汉武帝年幼,不至于对亲兄长下手。可是现在的太子,却已是成年,头脑绝非常人。难道,他不知废太子于他的威胁有多大?”

房乔拍了下儿子的脑袋道“太子不是这般狠毒的人,你别胡说!”

房遗则却不以为然道:“皇位于兄弟之情,一文不值!不说远的,就不过二十年前,陛下也是为了…”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父亲拿眼睛瞪了回去。“这话,你小孩子也是乱说的?都是我惯得你…”

“尤其是太子李承乾之死,你也给我咽到肚子里去!千万不能在外胡说八道!”

见父亲面有厉色,教训也重了几分,房遗则这才住了口。

李承乾的死,在家中养病的房乔都尚且得知,何况是如今正监国理政的李治?起初,听得李承乾已死的消息时,李治只微微怔了一下,俊脸上没有半分哀戚之色,也没有如释重负之感,淡如止水。

曾荣瞅着他的面色问道:“殿下,这事要告诉陛下吗?”

李治毫不迟疑地说道:“先不要告诉陛下,他正病着呢,还是少给他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你只需要…”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以耳语吩咐了曾荣一句后,利落地问道:“明白吗?”

曾荣颌首道了声“明白!”

“你先下去吧!”

曾荣作揖,应了声“诺”便欠身却步退出了安仁殿。

酉时末,李治批完了一天的奏章,换了一身黑色的深衣,戴了黑色的高冠,只带了个小宦官步行来到了久违的清宁殿。

自从被剔除才人名额后,武媚的身份便是燕妃的外甥女,甘露殿更衣婢女。如今,李世民移驾终南山养病,身边只带了徐慧一人。

是以,武媚更衣室婢女的身份也名存实亡了。

出浴后,武媚穿了一件绣着梅花的抹胸长裙,外面罩着红色的广袖长衫,坐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对镜,由婢女小红伺候着,用梳子篦开还未干透的秀发。此时的她已渐渐地脱去了昔日的稚嫩。

这一幕,恰被掀帘进来的李治映入了眼底。武媚,也透过铜镜看到了他的身形。对镜娇滴滴地一笑,倾国之色中蕴着甜美,看得李治都痴了,立在那里半刻也不见挪步言语。

武媚却已从绣墩上站起身,快步来到他面前伸开手臂环住了李治的腰腹,将脑袋倚在他胸前,甜蜜蜜地唤了声:“九郎”

良久,李治才像是回过神儿般,也揽臂抱住了她。

他将嘴唇移到武媚的耳畔哈着气儿,这气息犹如电流似地在武媚体内乱窜,激得她感觉浑身酥麻难耐,颤抖不已,整个人都像是嵌入了李治的身体里。引得李治得意地朗声笑了起来,侧脸“叭”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羞得武媚脸颊绯红。她不敢看李治,似是要转移话题,消解羞臊般唤了声:“小红,小红…”

忍着笑,李治宠溺地睨着她“别喊了,人家早就退到外面去了!”手下抚着武媚乌黑的秀发,因刚洗过,发丝儿还带着茉莉花的淡雅清香,自是与后宫那些女子的脂粉和熏香好闻得多。

挑起一缕,搁在鼻尖轻轻嗅着,令人沉迷。

武媚这才“认命”地轻叹一声儿,仰头望向他时,却与他的目光相接,李治正垂眸,扬着嘴角,俊朗英气的脸上,展露着宠溺的笑容。

人前,她不得不唤他一声儿“阿兄”,他也煞有介事地摆出一副兄长疼爱幼妹的样子,打趣她几句,逗一逗她。打着兄妹的幌子,在人们面前,光明正大的照顾她,谦让她,保护她。但,事实上却是不羡天上鸟比翼,不幕水中莲并蒂,只要在一起,生生世世的有情人。

望着他,武媚盈盈一笑,娇柔道:“九郎,妾忆君欲死!”

闻言,李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感觉好似吃了一口带着玫瑰清香的蜂蜜般,从外甜到心坎里,甜而不腻却让人回味无穷。

垂眸睨着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忆卿欲死!”是啊,李治曾会不想她呢?从贞观十八年,一直到现在,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李治曾在一封信上,写了一首五言律诗。那诗云:

羽盖飞天汉,凤驾越层峦。

俱叹三秋阻,共叙一宵欢。

璜亏夜月落,靥碎晓星残。

谁能重操杼,纤手濯清澜。

意思是,他与心爱的媚儿就像牛郎织女一般,一年只能有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剩下的,只有相思,无穷无尽的相思。他还好,可以在处理朝政,与政敌的斗争中化解相思。媚儿,自然要苦多了。

伸手,爱抚着她绝美的小脸儿,李治的眸底漾起疼惜怜爱的潮汐,脸上却是在笑:“寡人的媚儿长大了,越发得有女人味儿了。”

武媚娇媚地一笑,话中带着孩子气的骄傲道:“我当然长大了,到今年十一月二十三,我就年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了?”挑眉,李治俊气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忍着笑,将脸更凑近了她,嘴唇在她樱桃小嘴儿上游移,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话中暧昧:“十八了,这么快就成了大姑娘,不想嫁人吗?”

“姨母也这么说来着”武媚不由自主地将搂着他腰腹的双臂,一点点地上移着,最后,如李治所愿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治得意地一笑问道:“哦,她如何说?”

熟料,提起此事,武媚不禁担忧起来,撅起小嘴说道:“姨母居然说,昔日陛下是看我年纪小,未过及笄才暂且废去才人之位。如今大了,就该伺候陛下,恢复才人的名位了。我说,我一直将陛下视为长辈,尊敬有之,却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姨母却说这由不得我!”还说,待陛下恢复了健康,回京来,就建议陛下宠幸我…”

听罢,李治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哼了声,喃了句:“她倒是会算计!”他的低喏,以及笼在脸上的冰冷神情,引起了武媚的疑惑。她声线上扬地“嗯”了声儿问道:“你,你刚在嘟囔什么?”

她话音甜美,犹如春日树枝上提唱的黄鹂。

李治直起身子,双手抚着她的肩头,凝视着她,话语却好似初冬冷冽的寒冰,轻轻咬了一下牙齿道:“我说,你姨母倒是会算计!”

“啊…”武媚被他的这幅神情惊得睁大了杏眼,不解地问,话语结结巴巴,像是只受到恐吓的小鹿:“算计什么,她算计我吗?”

李治冷冷一笑道:“她不算计你,还能算计谁去?哼,杨昭容也好,杨婕妤也罢,姐妹情深这四个字正常情况下,永远不会出现在后宫里,除非所谓的姐妹中心中所属之人不同。燕妃,她是不会,也不敢指望这两个杨姓的表姐妹能和她同心同德与后妃争宠。唯有利用你,你年轻美貌又不谙世事,单纯善良是她最好摆布的人…况且,你表明你根本不喜欢陛下,心里没有陛下。那么更是合了她的心意!”

听罢,武媚顿感像是吃了块儿冰疙瘩,心都凉了半截儿,她实在不愿意相信李治的这席话,不愿将姨母想得那么“坏”,竟然将她当争宠的工具!记得在家时,母亲还说,进宫后,一切都得靠你姨母照顾你了。你姨母燕妃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和长孙皇后很像。有她照顾你,娘就放心多了。四妞儿,进了宫要听姨母的话。

可是…母亲的话,现在能听吗?如果真按母亲的话做,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姨母当玩意工具摆弄?凭什么?受尽了兄长的欺负,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所谓的亲人都…想着,武媚清澈明媚的眸子里沁满了泪花,话音也哽咽了,“我…九郎,我们要怎么办?”

李治将她揽在怀里,笃定地说道:“她的如意算盘,不会得逞的!”

武媚仰脸望着他,一脸得愿闻其详。

“这次,我去终南山探望陛下,他的病比回来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得严重了。上次的毒疮在胳膊上,吸出来还有些救。这次却是满背的毒疮,而且化了脓,感染了伤寒,人根本就不能躺着睡觉。我悄悄问了太医,太医说,陛下最多只有一年半的阳寿了。”

说这席话时,李治的心是拧巴着的。一面是从小抚养他长大,教导他要做个好皇帝的父亲,养育教导之恩大如天,深如海。另一面是套与之相爱厮守一生,唯一让他动心动情的女子,他心里唯一的妻子…他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不出任何意外。可是,燕妃把心机用在了他的这两个至亲至爱的人身上,让他心里是天平不知该倾向何处。

诅咒父亲?他于心何忍?他可以为皇权帝位算计天下所有人,对所有敢于威胁他帝位权力的人下手,毫不留情,唯独对父亲,他狠不下心。但,盼望着父亲恢复健康?那么心爱的女子怎么办?要本来可以成为妻子的女人,再度变成自己的庶母,长辈吗?

后宫的女人,看似娇美如花,温柔可人,实际上在她们如花的表面,却全都是算计和阴谋,她们根本不是弱者!

正思忖着,耳畔传来武媚,犹如来自天籁的话语,带着了然:“哦原来如此。不过,陛下也真可伶,怎么就病的那么严重…”

勾起食指,溺爱地刮了下她精美的鼻梁,李治笑着夸赞:“真是个善良的丫头”却换来武媚这么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九郎的大人嘛!我可是看在九郎的面子上…”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被李治箍在怀里,以吻堵住了嘴。他舌尖轻挑,犹如一只灵动的小鱼般滑入了武媚的口中,与之唇舌交缠,

武媚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张口回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将所有关于利用,关于虐待,关于灰色的童年,宫廷倾轧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她的一切感官所能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只有心里的他。武媚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似乎所有的甘露芬芳都被他吸干了一般。

猛地,脖子上一热,李治竟侧过脸偏着脑袋,将濡湿温软的唇瓣贴着她耳后柔软的肌肤悠悠划过,武媚不禁浑身一颤,只感觉李治在轻轻地舔吻她的耳垂,直吻得武媚口干舌燥,酥麻难当,情不自禁地从娇口中吟出一声儿娇喘。听得他在耳畔暧昧地唤着:“媚儿”

“媚儿长大了,该嫁给寡人了。是吧!”得意地一笑,他弯腰,抬手将娇小玲珑的武媚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帷帐后走去…

就这样,随着一声儿惨呼,武媚便从少女,变成了少妇。也从此,她便是李治的女人了。激情过后,李治翻身躺在床榻的外侧,揽臂将**身子的武媚搂在怀里。两人心灵相通,都是甜蜜幸福的感觉。

李治说道:“你继续住在这里!东宫,不适合你!”

窝在他怀里的武媚闻言,好奇地扬起脸儿,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很多老虎,而且都是母的。暂时,连我都惹不起她们,何况是你?在这里,你起码是安全的。”

这话,他说的半开玩笑半是认真。但,武媚却能感觉的到,他有难处!这个难处,主要来自家世庞大的太子妃。也是从姨母那里得知,李治的这个太子妃最是个骄横善妒,不可一世的强硬女子。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竟把这小母夜叉赐给了柔弱善良的雉奴!

雉奴柔弱?雉奴收拾不了不可一世的王氏?武媚却是知道,她的九郎是个真正的强者,王者,奈何不得王氏也只是暂时的!

“是不是待九郎变成了陛下,妾就可以与你在一起了?”

闻言,李治宠溺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呵呵笑道:“聪明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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