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宁乔乔走过去,一屁股在郁少漠身边坐下。
“很忙吗?”
郁少漠放下茶杯,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肩上缓慢地按着,后面跟着进来的人都投过来‘受不了’的眼神,这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宁乔乔撇了撇嘴,道:“可不是么,我笑了一上午脸都快僵了。”
“你那哪里是笑了一上午,分明是给了我一上午的难堪吧。”鹤倾城笑着道。
“这不是剧情需要么。”宁乔乔揉了揉酸掉的脸颊,几分感慨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些演员有多幸苦了,这多累啊。”
郁少漠闷笑了声,伸手将她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君萝实在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能收敛一点么?这里谁还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啊!用得着这样故意秀吗?你说是不是贺寒熠?”
贺寒熠没说什么,视线避开对面的两人,低下头去喝水。
“不想看你可以把眼睛闭上!”郁少漠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似的飞过去。
君萝哼了哼不说话了,一旁的君时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晚星和郁先生感情这么好,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啊。”
“呵呵……”君时冷笑:“那你要从你那个庞大的女友团里面选一个出来吗?”
君时耸了耸肩,笑眯眯的没再说话。
“好了,我们说点正事吧,我和鹤倾城演了这么久的戏,怎么鹤东屹还是没反应?而且最诡异的是东澜清也没有反应。”宁乔乔皱着眉道。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这些事她也没瞒着他们。
鹤东屹没反应可以说他现在还在谋划,可他们这段时间解决了东澜清那么多人,还抢走了那么多生意,收拾他的事都快进入尾声了,怎么东澜清还是没什么反应?
这也太奇怪了。
按道理说东澜清应该急吼吼的赶回东澜家去,绝对会来找她,可是他没有来。
“他在等待时机。”郁少漠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道。
宁乔乔一震:“什么时机?”
郁少漠眯了眯眼:“扳倒你的时机,你该不会以为他会就这么容易认输吧?”
宁乔乔当然不这样认为:“可是他会怎么做?”
君时摇了摇头:“他在这里连人手都没几个,所以肯定不可能自己和你翻脸,但是他能这么沉得住气,显然很有底气。”
“想这么多多麻烦,我直接去把他做掉不就行了。”贺寒熠道。
宁乔乔和郁少漠都无语的看向他,这次不等他们说话,一旁的君萝便急吼吼地说道:“别闹了!东澜清身边可是有暗卫的,你想杀他得先搞定暗卫,就算你赢了暗卫,他早就知道了,你还怎么下手?”
“……”
贺寒熠皱了皱眉,大概也觉得解决一个暗卫比较麻烦。
“诶?!”
宁乔乔忽然想到什么,忽然站起身。
“怎么了?”郁少漠转过头看着她。
“没……没什么……”宁乔乔讪讪的笑了笑,顿了顿,道:“我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郁少漠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站起来朝外面走。
午后,海岛上的风景不错,阳光照在一些绿植上,斑驳的光线跳跃,这里看起来丝毫不是一个吞噬生命的禁区。
回到房间,郁少漠顺手关上门,转过头看着她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宁乔乔看了看他,道:“东澜清身边是有暗卫的,他的暗卫会不会认识贺寒熠?说不定他已经知道贺寒熠的身份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
郁少漠眉头一皱,渐渐眯起眼。
这段时间他只顾着防范有人会对她不利,倒是忘了贺寒熠的事,他皱起眉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在贺家,他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只要不把贺寒熠带回东澜家,他就不能怎么样。”
“那真是奇怪了,他怎么就一直这么沉得住气呢?”宁乔乔疑惑地道。
“不知道。”郁少漠摇了摇头,见她小脸凝重极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好了,别想了,不是说累了一上午么,去休息一会。”
“哦。”
宁乔乔也是真的累了,便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床上躺下来。
宁乔乔和鹤倾城又送走了几批客人,鹤倾城还有几个人要陪,为求戏演得逼真,她朝鹤倾城发了几句牢骚,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君小姐。”
前面忽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宁乔乔愣了下,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一名男子站在树下,五官被巨大的树荫笼罩,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怎么,君小姐已经不认识我了?”那道身影从树下走出来,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宁乔乔疑惑的看着朝他走近的男人:“我们认识吗?”
“呵,看来君小姐贵人多忘事,还真是不记得我了。”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
宁乔乔眼神一闪,她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看来我需要做个自我介绍。”男子笑了笑:“我叫鹤随风。”
鹤随风啊……
宁乔乔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鹤倾城那个争权夺利的大哥么,鹤家正统的大少爷,之前他们还见过一面,不过那会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解除蛊虫,就没仔细看他,自然没记住他的容貌。
“看来君小姐已经忘记我了。”鹤随风也不生气,笑了笑:“可以邀请君小姐走一段么?”
走一段……
宁乔乔记得上次在鹤家,就是这个人和自己说了一堆类似让她不要嫁给鹤倾城的话,今天他又要说什么?
“好啊。”宁乔乔直接同意了,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她躲也躲不过不是么。
两人沿着花园里的石子路往前走,路过的佣人见到他们纷纷低下头,宁乔乔发现这些人连看都不敢偷偷看他们,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守老实本分,还是因为鹤随风太吓人。
没错,是鹤随风太吓人。
宁乔乔从经过的女佣身上都能感觉出来,他们对鹤随风的惊惧,她忽然想到以前鹤倾城好像和她说过,类似鹤随风很可怕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