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荒郊野外的也有人抢劫?”
“东北的老哥都这么彪的么,出门也带着大刀片子。”
“老哥,你找错对象了,就算你拿着四十米大刀,这人你也砍不过啊。”
眼见来人直接拔出了刀,直播间内的观众都是一惊,但不过一会儿就放松了下来,显然对于钟离的战斗力很有信心。
然而,钟离的神情,却不是众人那般轻松,反而有些凝重。
刀气!
在这人拔刀的瞬间,有一缕轻微的刀气斩出,没入了雪地之中,形成了一道狭长的刀痕。
这一缕刀气无意而发,声势不大,威力也是平平,完全算不上什么强有力的威胁,但这却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人,是一位大宗师,唯有真气聚而不散,时刻运行周身的大宗师,方才能够让这无意间的一刀斩出刀气来。
这也是钟离神情凝重的原因,在天地大变,元气复苏之前,能够修成大宗师的武者,无不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只要不在修行途中陨落,那未来定有一番大成就,即便不提未来,就以当今而言,那也是绝对的强者,沈剑诗就是最好的例子。
眼前这人,也许不如沈剑诗,但比钟离绝不会差上多少,毕竟大宗师的修为摆在哪里,再加上他无意之间展现出的刀法造诣,一旦动起手来,以钟离现如今的状态,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
好在,这没有必要,迎着那刺目的亮光,钟离摇了摇头,说道:“我途经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
“嗯!”
听此,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钟离一眼,随即撤回了手电的亮光,那长刀也插回了身后,随即连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眼神不太好,刚才还以为你是……对不住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说罢,他走上前来,钟离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正值人生的巅峰时期,身材高大,形体精壮,上下充斥着力量感,就是外表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散乱,面容粗犷,一下巴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好似个山里的村汉。
“大叔,你真不是土匪来的么?”
“主播小心点,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前边的不要以貌取人,人家这不是很客气嘛。”
“东北大汉,多半是这个模样,大家习惯就好,不一定长得彪人就坏。”
见到这汉子的模样,直播间内议论纷纷,钟离也是一愣,好在很快便回过了神,说道:“小伤,不碍事,还未请教……?”
“聂仁!”
大汉朝钟离拱了拱手,笑道:“方才我老远的听见一声吼叫,以为是有老虎跑出了林子,所以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闹出了一场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聂仁?”
钟离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说道:“确实有一只老虎,不过被我吓跑了。”
听此,聂仁没有丝毫怀疑,反而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小兄弟的实力,竟还伤得如此严重,那老虎也是凶猛。”
显然,也是看出了钟离的几分根底。
钟离一笑,说道:“确实有些凶猛。”
“只是有些凶猛而已么?”
“白虎:你这么说我不要面子的啊?”
“主播的世界观果然和平常人不一样。”
对于钟离的话,直播间内吐槽不断,聂仁却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说道:“还未请教兄弟高姓大名。”
“差点忘了,不好意思。”
钟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当即做了个歉意的神情,说道:“钟离。”
“原来是钟兄弟。”
听此,聂仁点了点头,心中的防备又是放下了几分,说道:“这大雪不知还要下多久,要是不嫌弃的话,到我家去坐坐,包扎包扎伤口,顺便再喝点热酒暖暖身子如何?”
“嗯!”
钟离沉吟了一声,随即说道:“那就多谢了。”
聂仁一笑,道:“既然遇见了,那就是缘分,客气什么,这边走……”
钟离点了点头,随着聂仁一起向林中走去,同时暗中向智脑查询,看看后世有没有哪位武圣或者天阶强者与此人有关,但结果却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关于他的资料记载,让钟离感到十分的奇怪。
方才已经说了,能在天地大变,元气复苏之前,修成大宗师的武者,都不是一般人物,只要不中途陨落,未来必有一番成就,最不济也能成就天阶。
然而,在钟离记忆之中,后世聂姓的强者并不多,以刀法扬名的更是只有一位,但却不叫聂仁,且年纪也对不上。
如此一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没有能够活到后世,在天地大变之前就已经死了,好像元牧,如果没有钟离的插手,依照前世的轨迹,元牧极有可能独自前往巴蒙祖寨探索,然后死于那异族神祗之手。
只是,聂仁又是因何而亡的呢,这世上能够威胁到大宗师的力量不多,除却了潜伏的异族,就是现代军队与同为大宗师的强者围杀了,但要是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智脑应该会有对应的资料记载才是,为何如今半点信息都查不到。
就在钟离心中疑惑的时候,走在前方的聂仁忽然开口了,问道:“钟兄弟,看你体魄强健,气血如洪,应当是练体大家,拳法宗师,这一次来这里,难道是要去那洗剑池?”
“嗯!”
钟离眼神一凝,问道:“聂大哥也知道洗剑池?”
“当然知道,我还去过呢,当然,没敢下去就是了。”
聂仁一笑,说道:“这洗剑池,传闻是某位铸剑大师洗练神兵之地,以池水浸泡身体,有淬炼肉身体魄之效,有过不少武者前来,想要以此淬炼自身,但大多都经受不住,不仅淬炼不成,反倒毁了修为,甚至搭上了性命,钟兄弟你若要前往,可千万小心才是。”
“多谢提醒!”
钟离点了点头,道:“对了,聂大哥这般本事,不知道师承何处?”
听此,方才还很是健谈的聂仁,陡然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之后,方才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就是个山野村夫,会几手庄稼把式,不值一提,走吧,前边就是了……”
“爹!”
聂仁话语未完,一声呼喊便响了起来,钟离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自从远方跑了过来,连声喊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和娘都快要担心死了。”
“枫儿!”
见此,聂仁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抱起了男孩,转身向钟离说道:“这是我儿子聂枫,枫儿,快叫钟叔叔。”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