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雨推开门,双手背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说道,“小伟,你和白家丫头没什么事的话就在房里待着,到饭点我会让小龙给你们送饭。”
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来匆匆去匆匆。
扑通。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息着,身体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白小雯跑过来,扶着我到床边坐下。
“你、你没看到吗?”我颤抖着手指着门。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眼,回过头疑惑道,“看到什么?陈朝雨?”
“不、不,他不是人!”我爬上床,缩在墙角,拽过被褥盖在身上。
“那是什么?”
白小雯爬上床到我身边,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然后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道,“难不成还是鬼啊!”
她说完挑逗的舔了下我的耳垂。
然而此时我心头怦怦乱跳,没心情和她玩闹,脱口而出道,“他是……”
话到一半,却发现形容不出来。
“抱抱我。”白小雯喃呢道。
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自顾自的坐到我腿上,揽上我的脖子,将头枕在我的肩头轻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你先冷静点,慢慢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呼哧呼哧的喘息两口,搂着她的腰肢,从牙缝里挤出一字,“蛇!”
刚刚,风吹进屋里的时候,在我的视野里,陈朝雨的耳、口、鼻、眼七窍中分别窜出黑气,却又与以往所见不同,凝成了蛇形实体,甚至每一块鳞片都清晰可见,吞吐着信子,颜色各异,共计七条。
最诡异的是,那些蛇竟然从他的身体里窜了出来,齐齐朝我扑了过来。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甚至忘记了闪避。
千钧一发之际,他关上了门,七条蛇随之消失。
“蛇?”她娇躯一颤,往我怀里拱了拱,抚了抚我的头柔声道,“你会不会是太紧张所以……看错了?我只看到陈朝雨一个人,根本没看到什么蛇。”
我摇头不语,直到此时,脑袋仍然嗡嗡作响,对于未知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我们只待一宿,到了明天赶紧离开这里就是了。”白小雯故作轻松的安慰着我,然后顺势带着我的身体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经过刚才的事,我总觉得这陈家比那十死无生的绝地更加恐怖,处处充满了未知的危机,进来容易,出去的话……
恐怕没这么简单!
白小雯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眼睛一转,转移话题的笑道,“你是不是在找栾雪翎?”
“你怎么知道?”我一惊,下意识回道。
她幽怨的朝我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你看看,一提到雪翎你就这么激动,傻子才不知道!”
呃。
“我只是、只是……”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僵硬道,“担心她。”
“担心?我看不像。”她嗤笑了声,八卦的问道,“你俩是什么关系?能和我说说吗。”
见她一脸的好奇,想了想,似乎和栾雪翎之间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慢慢的将她保护我在藏锋山掉机关里的事说了出来。
白小雯静静地听着,等我说完,柳眉微蹙,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俩不是恋人,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噗。
什么和什么。
我没好气道,“你没机会了。”
“为什么?”她眨了眨眼睛。
我顿感头疼,不想和她继续胡搅蛮缠,无奈道,“还是说说你和栾雪翎之间什么关系吧,听你叫她雪翎,你们应该是朋友?”
还真别说,被她这么一打岔,心里的恐惧之感消散了不少。
“原来是。”她点了点头。
原来?
不等我问,她往我怀里靠了靠,小声的诉说着她和栾雪翎之间的故事。
原来当年栾雪翎学艺归来的时候,栾高飞为她举办了一场舞会,当时南郡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
白意远一家也去了,白小雯就是在那时和栾雪翎认识,后来两人就成了朋友,也是在那场舞会认识的陈龙……
只是陈龙臭名在外,她敬而远之,基本是躲着走的。
可却因为一件事,她和栾雪翎闹掰了。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到黄昏时分。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断道,“那肯定是因为你做的不对。”
在我看来,栾雪翎那清冷性子,动怒都很少,可白小霞虽然面上乖巧,但那似乎也因人而异,本性还是泼辣,因为一点小事和朋友闹掰这事,她能干得出来。
白小雯眼含泪水瘪着嘴,哽咽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讲道理吗?”
我点了下头,旋即见她眼泪啪嗒啪嗒说掉就掉,赶紧回过神,一个劲的摇头。
“咯咯。”她瞬间破涕为笑,“因为一个男人,我喜欢的人喜欢她,而她并不喜欢那个人,就这么简单。”
说完在我身上蹭了蹭,擦干眼泪,抬起头深情道,“不过现在看来,我还应该谢谢她,否则也遇不到你……”
这哪跟哪。
我尴尬笑道,“可我觉得我俩不是很合适。”
“你说什么!”她娇叱道。
我心思一动,违心道,“我说你太漂亮了,是我配不上你。”
“你知道就好……”她声音减小,直到没了声息。
睡着了?
前后不过三秒,这速度……
我愕然的看着她的娇颜,苦笑不已。
慢慢抽出手臂,坐起来,下床在屋里来回渡步。
想着想着,徒然停下来,推开门,左右看看。
嗯?
没人?这不对啊!
陈朝雨说饭点会有人来送饭,可眼下太阳快下山了,也没见送饭的人来,难道陈家吃晚饭的时间是在半夜不成?
旋即灵光一闪,想起陈天雄塞给我的纸条,兑四和震七,现在还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眼下又没人,可谓天赐良机。
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的朝兑四位置的客房走去。
一、二、三、四……
就在这!
我站在房门前想了下,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照着电视剧里演的,用手指沾了点唾液,在窗户上捅了个洞,趴在窗户上朝里看去。
有点黑……
挪动脚步,换个角度。
视线亮堂了些,一眼扫去,屋里没人。
只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总觉得这间客房有些别扭,似乎比我那间要大一些?
就在此时。
一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贴在孔洞上,与我只有一窗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