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1 / 1)

班主任陈恪踩着点进门,第一眼就发现班级里那个最好看也是最难处理的小姑娘居然特别主动的调到了最后一排靠窗户坐着。

陈恪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懂事的孩子,所以也对这个孩子开始有些好感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毕竟这孩子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今天我们来接着讲《送东阳马生序》大家翻开课本来跟我大声朗读一下课文。”陈恪拿着书本下来四处走,按照他的习惯,绝对是不肯走到后四排去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最后一排。

然后他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空荡荡连根笔都没有,甚至还在打瞌睡的何未晞。

他停在了何未晞的桌前,退了下金丝眶眼镜:“你的书呢?”

何未晞指了指窗外,陈恪一米八三的个头顺着她的胳膊一看,果不其然窗外那棵杨树上正挂着一个随风飘摇,摇摇欲坠的书包。

他皱着眉头:“你帮我看着课堂,我帮你把书包捡回来。”

何未晞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抬起头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陈恪,她记得她上辈子被那么多同学欺负,明里暗里这位衣冠禽兽可没少插手,如今倒是吃错药了?

不过他愿意爬树捡书包何未晞也没拦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陈恪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很讨厌她的,今天却连着两次为她破例是为了什么,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能反悔了。

看着陈恪离开教师的背影,那些孩子们或嫉妒或厌恶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何未晞的身上。

何未晞却不管不顾的趴在桌子上,继续假寐了。

见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睡了,那群孩子们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只好悄悄的三五一群开始展开了自己邪恶的揣测:“你说她今天这么困,是不是昨天同哪个男人睡了?”

“你瞎说什么呢?这种事情你也说得出口?”

“害,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生物课都学了,而且咱们这个年纪该懂了也都懂了,就是差实践而已。”

“我听说她最近同高中部的那个学生会的会长走的很近,你说她俩不能......”

“说什么呢!谢安哥哥怎么可能跟她呢!”

“呦,还谢安哥哥?你叫的这么亲热人家认识你嘛?”

“。。。。。。”

听着他们的话,何未晞都觉得这些孩子们一天天没个正行但他们这样也正常,这毕竟是个私立学校,老师们相对负责但学生们却没那么简单了。

他们的家庭大多非富即贵,何未晞的父母没死前她也算是个小富二代,在这些同学眼里虽然还是不太行,可她长得好看,那时候还是有很多小孩子愿意跟她玩的。

可她父母死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就在他们越来越吵的时候,陈恪带着何未晞的书包回来了,教室与此同时变得瞬间安静。

陈恪将书包还给何未晞以后,就再也没有同她有什么接触了,就连何未晞抱着书包呼呼大睡他都懒得看一眼。

好不容易下课以后,何未晞刚想去个洗手间,就被陈恪给叫去了办公室。

何未晞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她记得她每次进来办公室的时候,都是要挨骂的。

陈恪这个老师教学实力是一等一,可骂起人来也是一等一,不管你是谁的孩子,都能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们把你书包扔了你为什么不捡回来?”陈恪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问着。

何未晞的肚子突然叫了出来,陈恪一愣,然后鬼使神差的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进口的巧克力送给了何未晞。

何未晞也没跟他客气,当即就拆了一个放进了嘴里,然后说:“离上课只有三分钟了,我来不及去捡书包了。”

陈恪皱眉。

何未晞继续解释道:“迟到你会骂我,没有书你也会骂我,反正都是骂我,那我干嘛还要去捡。就算捡回来了,我去个卫生间的功夫又会被他们扔掉,来来回回的麻烦死了。”

说话的功夫,她三块巧克力已经下了肚,最后像一只魇足的猫一样舔了舔嘴角最后一丝巧克力的甜度。

陈恪的喉结一动,觉得自己今天十分不对劲。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都是何未晞故意勾引他的。浅蓝早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就将他划进了何未晞需要攻略的对象之一。

他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上课铃就响了起来,然后数学老师就将何未晞拎回了班级。

数学老师是个研究生刚毕业的小老师,她很喜欢何未晞,尽管何未晞的人缘与数学缘都不好,但她就是喜欢这个孩子,没错,她就是单纯喜欢好看的人。

数学课十分枯燥,哪怕老师在前面讲的口若悬河孩子们大多还是沉迷梦乡。

睡梦中的40分钟过得很快,转眼间就下课了。

何未晞抻了个懒腰,发育良好的身材在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后排还大部分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乍一看见何未晞这玲珑有致的身材,一个个都忍不住在脑补一些会被请进局子喝茶的画面。

但何未晞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她原本的身材比这好多了。

他们的学生服是类似于日本JK小裙子的,就十分的凸显身材。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那些孩子们早就饿了,一窝蜂似的涌向了食堂,何未晞却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巧克力。

十分钟后,一份精致的日料就摆在了何未晞的桌上。

是谢安。

“谢安哥哥,我不......”

“不能不吃,我答应了你父母要照顾你的。”谢安用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

何未晞看着谢安,若是仔细算起来,谢安曾经还真的算是她的梦中情人呢,可惜,他也是个眼瞎的。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于是她接过筷子,挑挑拣拣的将手握上面的各色鱼肉吃掉了,米饭是一口没动。

谢安皱着眉头:“怎么不吃米饭?”

何未晞放下筷子:“不好吃,吃不惯。”

她家没破产以前她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这种货色的寿司她就是破产了也是看不上的。

“下次想吃什么,我让管家给你做。”谢安依旧皱着眉头。

何未晞冷漠道:“不用了,婚约已经解除了,你没有必要照顾我,你家里人恐怕也不想你跟我扯上任何关系。从前是我家看不上你家,现在风水轮流转你家看不上我也是很正常的。”

谢安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毕竟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家做得不地道。

何未晞也没多怪他,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谢安走了以后,他们班同学也陆续回来了,午睡得时候她又被陈恪叫去了办公室。

陈恪居然开始为她放弃了午睡时间开始给她补习功课了。

但何未晞现在得脑子已经不需要补课了,陈恪会的她都会,陈恪不会得她也都会。

最后陈恪一脸不可置信得将她送回了班级。

下午游泳课得时候,何未晞刚换好泳装在水池边玩水就被人从身后偷袭,掉进了水里。

何未晞本来觉得没事,但她忘了自己这一魂一魄是个旱鸭子,落水得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傻掉了。

谢安将她救上来后,她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些冷眼旁观得孩子与老师们都吓坏了,谢安甚至还惊动了校长。

办公室里,谢安冷着脸要撤资,校长则跟个孙子似的求他。

医务室里,陈恪正在守着她。

何未晞醒来后,看到的就是陈恪那张禁欲得脸,她下意识就将眼睛闭上了。

“你居然不会游泳?你每年得游泳课可都是满分得。”陈恪问道。

何未晞将脸转到了一边:“淹死的都是会水得。”

陈恪笑了一下:“我已经教训过那几个孩子了,你不用以伤害自己得方式来惩罚他们,这太不值了。”

何未晞对着他露出了个后脑勺。

“你舅舅过一会就会来接你,他还是很担心你的。比你之前那几个亲戚好多了。”

“是挺好的,毕竟我爸妈的保险金大部分都在他们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跟着她舅舅回家后,她舅舅就换了一副面孔:“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谢家现在闹着要跟那家学校撤资!校长怎么求都没用,你到底给谢安下了什么迷魂药了,那小少爷之前不是不喜欢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护着你?”

何未晞抱着陈恪送她的巧克力:“撤资就撤资呗,反正这学校跟我又没有关系了。”

现在的校董之一也是她的舅舅听到这话恨不得大耳刮子抽死她,但谢安在那守着,她身上但凡有一点伤,谢安都不会放过他们家!

何未晞回到自己房间后,就开始拿起书本开始装模做样的背书:“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辨,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予者哉?”

背完了这个还要背别的东西,听着何未晞努力背书的样子,她舅舅也不好说什么了。

她舅妈甚至还给她送了不少的水果与甜点让她补补身体。

晚饭的时候,她看着正在厨房忙活着的舅妈突然道:“我想搬出去了。”

她舅妈一愣:“你胡说什么!现在除了我们家你还能去哪?”

何未晞抱着胳膊:“这几年我也攒了一些零花钱,怎么着都够我租个房子自己生活的。”

她舅妈皱着眉头:“你这么出去,外人会怎么想?”

何未晞才不管他们:“外人怎么想重要吗?若是重要的话,你也不用费尽心思让我那好弟弟在学校里传播我天天跟不同的男人睡的谣言了。”

她舅妈脸色一白。

“都是女人,你说我要是把你出轨的事情告诉我舅舅,我舅舅会怎么办?”

她舅妈的脸色更白了。

何未晞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毕竟失去父母的滋味,我那蠢弟弟可受不来,到时候舅舅要是不要他了,他的下场肯定比我还惨。”

何未晞威胁完她舅妈后,终于在饭桌上得到了可以出去住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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