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摸着下巴思索了几秒钟，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等抓到那个偷袭消防员的人，审问之后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柳凤蝶微微点头，说道：“嗯！希望这个人就是凶手，要不然这一起双重密室谋杀案就很难破获了！”
苏晓雪附和道：“是啊，这个凶手太狡猾了，竟然没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
梁继勋沉声道：“晓雪，你能看出凶手是用什么凶器，将这具尸体肢解的吗？”
苏晓雪走到那堆尸块跟前，蹲下身观察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应该是锯子，因为这些尸块的边缘有锯齿状的伤痕，应该是锯子留下的。”
梁继勋点点头，朝旁边一个警员吩咐道：“立即多带几个人，牵着警犬到牧场周围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是！”警员敬了个礼，便快步跑出了大楼。
两个多小时后，梁继勋接到一名警员的电话：
“梁队，我们根据监控录像，抓到偷袭消防队员的人了，他叫白向新，但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杀人。”
梁继勋吩咐道：“很好，那你们把他押到牧场来吧，我要亲自审问！”
一个多小时后，警员们押着白向新来到牧场。
梁继勋厉声呵斥道：“白向新，你为什么要打晕消防员卢小龙？”
白向新假装无辜地抵赖道：“警官，不是我干的，你们抓错人了！”
梁继勋冷哼一声，斥责道：“还敢狡辩？你跳出消防车逃走的过程都已经被街边的监控录下来了！”
白向新一听，彻底傻眼了，耷拉着脑袋，带着哭腔哀求道：“警官先生，如果我老实坦白，请问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梁继勋冷笑道：“哼哼，那就要看你的认罪态度咋样了！”
白向新唯唯诺诺地说道：“好好好！我一定端正态度，其实，我只是想溜进牧场里偷点东西。
但我今早溜进来后，却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我就躲到了大楼旁边一个空的茅草屋里。”
梁继勋想诈他一下，于是怒喝一声：“那你为什么要纵火烧大楼？”
白向新浑身一颤，怯弱地说道：“是因为我躲在茅草屋里太冷了，当时牧场里已经开始上班了，我担心溜出院门会被人看见，只好往大楼的墙根上堆了一些茅草，然后点了一把火，希望能趁乱逃走。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火吸引的时候，我就趁机溜出院门，结果又遇到开过来的一辆消防车。
我当时就动了歪脑筋，觉得开车离开更轻松一些，于是趁乱钻进消防车里，打晕了驾驶员，然后开车逃走了。”
梁继勋皱了皱眉，一时间找不到破案的突破口，于是看向韩宁，问道：“老韩，你有什么问题想问他吗？”
韩宁思索了几秒钟，淡淡地问道：“你在放火烧大楼之后，就立即逃走了吗？”
虽然韩宁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但心理侧写天王的强大气场，还是在不自觉中就宣泄而出，弥漫开来！
这使得白向新心中发慌，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位绝世强者的气机锁定，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不敢直视韩宁的眼睛，在心惊胆战中怯怯地回答道：
“我......我其实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再次躲进了大楼旁边的茅草屋里。”
韩宁继续问道：“那你躲在茅草屋里的时候，除了看到消防车开到大楼跟前救火之外，还看到有哪些人靠近过大楼吗？”
白向新回忆了几秒钟，仿佛竹筒倒豆子般急声说道：“有有有！在消防车来之前，我看到有好多牧场的工人骑着马冲向大楼，将水桶里的水泼向大楼外面的火焰。
还有一些工人竟然在骑马冲到大楼门口后，就翻身下马，拎着水桶冲进了大楼。
其实我当时感觉有点奇怪，因为我并没有在大楼里面纵火，而且当时也没有烟雾从楼门内飘出来，但那些工人还是冲进去了，可能是想救出待在大楼里的人吧。”
韩宁眼前一亮，追问道：“那这些工人出来的时候，楼里面有其他人跟着出来了吗？”
白向新摇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没有！只有这些工人出来了，所以，我估计当时楼里面其实并没有人。
只不过这些工人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拎着水桶走路时轻松了很多，应该是把桶里的水全部泼进了大楼里面。
等他们出来后，就立即翻身上马，继续到旁边的水塔里接水救火。”
韩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在消防车来之前，他们把火都扑灭了吗？”
白向新委屈巴巴地说道：“其实我放的火不大，所以，火势很快就被他们控制住了，在消防车来之前，大楼外面的火已经基本被牧场的工人们全部扑灭了。
消防车来了之后，很快就用高压水枪把仅剩的几处火苗全部扑灭了。”
韩宁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幽幽地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谁是这次碎屍案的嫌疑人了！”
“是谁？”梁继勋急切地问道。
韩宁语出惊人：“嫌疑人不止一个人，冲进大楼救火的那些牧场工人，包括牧场主本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此话一出，众人都目瞪口呆，齐刷刷看向韩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柳凤蝶率先打破沉默，好奇地问道：“老韩，你是依据什么做出的判断？”
韩宁条分缕析地说道：“这一起碎屍案的真凶很可能是牧场主，是他让一些牧场的工人们用水桶装着尸块，进入大楼，扔进了这间屋子里。
而且，他让工人们骑着马靠近大楼，以防止留下脚印。
白向新纵火烧大楼，这正中了牧场主的下怀，我估计牧场主本来不想救火，觉得这是一个焚尸灭迹的天赐良机。
但一部分牧场的工人并不知道他的打算，很积极地救火，而且有人拨打了救火电话，结果消防车赶来了，彻底扑灭了这场火灾。”
梁继勋扭头朝旁边的蒋艳芬问道：“你们牧场主叫什么名字？他现在人在哪？”
蒋艳芬颤声道：“我们牧场主名叫杨晓光，他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
梁继勋朝几名警员吩咐道：“你们立即跟蒋艳芬去杨晓光的办公室，把他带到这里来！”
“是！”警员们齐齐应了一声，然后勒令蒋艳芬带他们赶往杨晓光的办公室。
但几分钟后，梁继勋接到了警员打来的电话，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杨晓光已经自杀了！
梁继勋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这个杨晓光竟然畏罪自杀了！”
韩宁沉声道：“杨晓光不一定是自杀，咱们马上去看看他的尸体，说不定是幕后真凶将他杀害了，想把这起碎屍案嫁祸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