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瑾怡向凌霄道歉，并保证自己以后会多去关心他一点。
凌霄将酒杯放在大理石阳台，张开双臂，卓瑾怡乖乖上前投入他怀中，将他用力抱住。
两人就这么“和好如初”。
直到凌霄不经意的瞥见原萤与凌景两人从花墙后面走出来，他脸色瞬变，满腔的怒火涌上心头。
这边刚跟他分手，那边就搭上凌景，没想到她还有后手。
※※
酒店的门铃一直在响，刚从浴室出来的原萤急急走向门口拉开门，当见到门外站着凌霄时，她想也不想直接将门合上。
凌霄动作比她快，一手推着门，半个身子硬挤进去。
原萤冷下脸，“凌霄，我这儿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凌霄随手带上门，倚靠在墙上打量着刚出浴的原萤，她包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袍，裸露出的小腿白皙又光滑，他目光渐变炙热。
“你不欢迎我，难不成欢迎的人是凌景？”
原萤不明白他又在发哪门子疯，伸手去拉门柄，再次请他出去，凌霄却一手扣住门柄，一手摸向原萤白皙的脸蛋。
原萤被他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眼中防备之色更甚，“凌霄，你给我滚！”
她就这么怕他？
可以和别的男人钻树丛，唯独对他避之不及。凌霄又恼又无奈，他向她步步逼近，原萤退到桌台，手摸索到一个小型台灯，立刻拿出来挡在胸前当防备武器。
凌霄嗤笑，“原萤，你觉得我要是真对你做什么，你手上那玩意能伤得到我吗？”
原萤依旧举着态度，脸色惊惧的表情未缓和，“你又不是没做过。”
她一句话落，凌霄瞬间变了脸色。
是了，他做过，而且手段残暴，很是...下三滥。
“对不起，我那次不知道你怀孕了...”
原萤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怀孕就可以为所欲为？”
凌霄哑口无言。
静默半晌，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串心形海螺手串挂在掌心，“这个也是我送你的？”
“是。”
他望着原萤，嘴唇嗫嚅却讲不出一个字。
那是他母亲的手串，他记得他送给了一个胖胖的女生，多年以后，他早就忘了那个女生的长相，只记得对方胖嘟嘟的体形还有那晚上女生温柔的话语。
她教会他人生的意义在于征服，广袤前程，星辰大海，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这些东西都能囊括他怀。
那一席不经意的话对他的重要意义远不止这些，她还救赎了他。
而他，用征服星辰大海的野心玩弄和抛弃了她对他的爱情，为了更高的目标，成了行为卑劣不择手段的人。
人生总是这样两难。
他既对她的伤害已经铸成，便总想弥补她些什么。
“原萤，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她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我不会原谅你。”
“原萤，我知道自己错了，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付出了，你也逃不过。”原萤神情冷漠，声音更冷：“现在，请你出去。”
凌霄颓丧的垂下脸，“你...你还爱我吗？”
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他居然问出来了。当卓瑾怡问他时，他只觉得无聊透顶，可现在，他内心却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
原萤扭过脸，冷冷道：“不爱。”
“我不相信，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烦不烦，我跟你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跟我谈爱不爱的问题，不觉得可笑吗？”原萤讥讽望着他，“你现在对你，只有恨没有爱。”
凌霄怔怔望着原萤，眼中的痛色不似作假，可在原萤看来，他只是在演戏。他向来是个演戏高手不是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有凌霄自己心里清楚，他完了。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他从前自诩情圣，玩弄过无数女人的爱情，没想到报应来了，有一天，被玩弄的爱情来捉弄他了。
他是真的爱上眼前这个女人。
两人对峙着，直到床上的手机铃声打破平静。
原萤走过去，拿起手机，是凌景的电话，他想请她出去看烟花。附近的居民在放烟花，挺漂亮的，很多人都在围观。
原萤笑着拒绝了，只说自己已经睡下。
凌景略有些遗憾，但还是笑着跟她说晚安。
电话挂断，她回过头，发现凌霄还是木桩子似的立在那儿，只是表情阴沉。
“你跟凌景交往了？”
是交往了吧，不然为什么与凌景通话时笑容满面，声音温柔。
强烈的醋意在心中翻滚不休，凌霄语带酸意：“原萤，你对感情的收放自如令人敬佩，真是好样的。”
原萤面无表情的回怼：“说起收放自如谁能比得过你，你脚踩两条船时稳当的不像个新手。”
凌霄被怼的哑口无言。
原萤再次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请你离开。”
凌霄将手串放到桌上，转身离开。
“站住，”原萤道：“把手串带走。”
她不想与他再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凌霄：“手串是送给年少时鼓励我的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原萤闭上眼，压下心里的痛感。
怎能不痛，九年情感不过是一场梦幻。
“原萤，如果我放弃卓瑾怡，我们能重新在一起吗？”凌霄现出哀求的眼神。
原萤搞不懂他现在的深情与执着，当初分开的是他，劈腿的是他，现在玩痴情人设的还是他，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样的表现倒反衬她是个冷面冷心的人。
“凌霄，拜托你做个人吧，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的意思就是你我只能当陌生人。”
凌霄改变路线走向原萤，“陌生人？”
“难道你更愿意当仇人？”原萤真的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再次驱赶他出去。
凌霄却笑了。
“仇人没什么不好，”他唇角笑意森寒：“起码能让你将我记得刻骨铭心。”
原萤瞪大双眼，实难相信他的脑回路竟是这般想法。
凌霄最爱她无辜瞪大的双眼，又可爱又懵懂，总是让他忍不住想欺负她。这次他直接用行动代替想法，一手扯过原萤的衣领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