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正好定在了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上，杨舒舒一听就听出来是谁了。
平时办公室门是隔音的，但这会儿声音似乎透了出来，好像是门没关严。
“汪助理这几年是越一越漂亮了，这气质，这能力，可真是没处挑，你说时苍这孩子眼睛是怎么长的，这么个内外兼修的大美人儿在眼前不看，竟然挑了那么个烂货，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
“老夫人您过奖了。”
“过什么奖，一点都不过，这绿帽子往咱们牧家一个一个戴，不是烂玩意是什么啊？昨天青梅竹马，今天明星，后天呢？哎，对了，我听说左家那小子的粉丝都疯了，见天儿地在往上骂呢，还有几个特别的疯狂，说要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哎，我的侄媳妇要是像汪助理这样的多好啊，这帮粉丝要是真能让那死丫头就此消失也未尝不是个好事。”
“这么深的心机，要是真娶回了牧家，你家那儿媳妇更不是对手了。”
“姑姑，这次我们是针对联动收购案修改的事而来的，家里面的事儿，您回家再说吧。”
“反正也没事儿，正好借这个丫头的手把那个死丫弄死，那么聪明的人，我提暗示她总归明白吧。”
这么一段对话，杨舒舒听得嘴角直抽，这老太太可真够狠的。
录音到了这里就结束了，牧时苍上下打量着女孩儿，女孩儿被他的目光看得头都不敢抬。
“张爽，你给你看这些，应该不止是报打不平吧？”
张爽不确定他的意思，只能低头不语，杨舒舒事情倒是看得透澈：“你平时给汪悄然职场暴力了？”
张爽蓦地抬头看向她，似有些不敢相信，牧时苍也看了杨舒舒一眼，表情有点小得意：我老婆怎么这么厉害，都能看透人心了。
“你不用顾及，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说的是实话，他不会拿你怎么样。”
听到杨舒舒的保证，张爽似乎心安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确定地朝着牧时苍看去一眼，牧时苍没看她，就冲着杨舒舒笑：“听夫人的。”
看着牧时苍的表情，身为女人的张爽，立刻明白了，这件事最后到底谁才是说的算的，于是胆子也大了一些。
“汪助理出来后，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和一个同事聊了一会儿天，就聊的那个疯狂粉丝，还说查到了那个疯狂粉丝的邮件，然后就把那些资料随便放在了桌上，刚好就在严艳的对面，后来我看到严艳拿走了那些资料，然后偷拍了几张照片。”
张爽说完之后，紧张地看看牧时苍，然后又看杨舒舒，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在一起的缘故，两人此时的神情竟是出奇的相似。
“张爽，这件事你没对别人说过吧？”牧时苍终于开口，但他的态度晦涩，让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张爽越加的紧张，她应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杨舒舒比起牧时苍就直白多了，她拿出自己的电话：“张小姐，你把你这段录音发给我吧，为免其他人找你麻烦，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出去之后你就只是送了个文件，然后被牧总训了一顿，表演得好一点。”
说完，她调皮地眨眨眼，牧时苍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做任何反驳，张爽这下明白了，赶紧拿出手机：“那……我加牧太太好友？”
……………………
张爽从办公室出来，由于她在里面呆了一段时间，有些人都八卦地看她，她垂着头，一副快要哭了委屈的样子坐到座位上就趴在了桌上。
坐她旁边的一个前辈问她：“哎，你怎么在里面呆这么久？”
张爽的脸依然埋在桌上：“别提了，那份文件我有错别字，我被牧总狠狠地骂了我顿，要不是牧太太说情，可能都得卷铺盖走人了。”
前辈愣了一下，其实她本来就是想八卦一下杨舒舒，刚才看到牧时苍开会当中下楼，然后就把杨舒舒给带上来了，她们这些站在汪悄然这一边的秘书震惊的同时都为汪悄然不值。
特别是看到各部门负责人一脸无法言喻的表情出来时，她们的好奇已经达到了顶端，十分好奇杨舒舒在里面又做了什么，该不会又丢人了吧？
可是听张爽这意思好像又不是那么个意思。
张爽看到这前辈的的样子，心里不屑地撇下嘴，自己也不合计一下，那些工作不都是她推给她做的，然后害她挨骂连句道歉都没有。
“前辈你知道吗？我进去的时候，看到牧总给牧太太拿了一零零食在那，各种各样的，你们咱们牧总办公室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零食啊？”
那前辈愣了一下，严艳在一旁也听到了，图着指甲油的指甲慢慢地划过桌面，跟着就拍着桌子叫道：“工作时间八什么卦，还不快去工作？”
那个前辈跟她也不对付，眼睛一斜，嘲笑道：“哟，有些人的豪门梦彻底碎了，恼羞成怒了。”
严艳脸色扭曲了一下，跟着也似笑非笑地反嘲：“有些人还不是一样，还以为自己坐了皇后的大船，结果更是个笑话。”
那前辈也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严艳：“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白，舔了几年，白舔了，有些人啊，真是可怜。”
“你……”
“都吵什么吵？还不快去工作？”这时汪悄然从办公室出来，她朝着张爽看了一眼，张爽没看她，安静地低着头，似乎还没有从被老总教训中走出来。
严艳和那个前辈安静了下来，那前辈倒是不说话了，严艳仗着自己的有后台不惧她，冷潮热讽了一句：“哟，在这里逞威风啊？有能耐倒是赶里面的那位走啊。”
汪悄然阴沉着脸，却没有说话，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杨舒舒从办公室门口那缩回头，把门缝关上，嘲笑地看着牧时苍：“你这秘书室应该换人了，可真是……”
她咂了下舌，摇摇头，不予置评。
牧时苍走上来把她抱在怀里，动作温柔，但神态却相当认真，是说公事的态度：“严艳是我姑姑放进来的，只要没犯什么事，我也不好直接赶人，不过现在倒是给了我机会，至于秘书室，我更看重工作效率，汪悄然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看来……能力再好，但一旦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还是会变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