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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铡刀下压(1 / 1)

刀未至,寒意已更浓。

这的确是好刀,丝丝寒光已从薄薄红绫现出。

后面一人身着血红衣衫,血红双眼阴森而诡异,没有一丝人该有的那种活力,也许时刻杀人的那种人都是这样。

给人一种不安、不祥的感觉,无论谁看了一眼,都会忍不住想呕吐。

铡刀已放下,陈旧、古朴的木桶已紧贴在边上。

狗眼直愣愣的盯着别人,说不出的凶狠、残酷而恶毒。

他并没有说话,走过来就将铡刀上那块红绫拉开。

刀已现出,刀已出鞘。

人已在不远处,头还在脖子上,狗头铡仿佛并不急,静静等着,没有一丝急促之色。

鬼王阴森却已要崩溃、虚脱。

没有风,也没有光。

天地间肃杀之意更浓,令人无法忍受,无法面对。

小蝶紧紧贴着无生胸膛,双手紧紧抱在怀里,牙齿已不停打颤。

无生石像般挺立,石像般一动不动。

人已将死,他不愿死的痛苦、难受,他现在要选择死的舒服点。

令他死的舒服点只有那杆枪。

枪未动,握枪的手也未动。

狗头铡也未动,手里那片薄薄的红绫已抽动,无生披风也在抽动。

边上的黄纸已扫尽,清理的很彻底。

几名官差脸上也带着那种没有一丝活力的死灰色,不祥、不安而又阴沉不已。

他们走到狗头铡跟前,居然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狗头铡也点点头。

其中一名官差从怀里摸出一个手指般大小的漆黑圆筒,圆筒骤然冒出一缕烟雾,直冲云霄,刺入天际。

声音尖锐而高亢,雪白烟雾骤然悬浮苍穹,骤然凝聚成一幅神秘的图案。

赫然出现一口铡刀。

狗头铡。

狗头铡没有看一眼,依稀盯着阴森,盯着阴森的脖子。

他竟没有一丝离开过。

不远处已有数骑,直奔而来,马嘶涟涟,骑士彪悍勇猛。

长街上忽然已多出很多棺木,崭新的棺木。

一具具尸骨已入棺,已离去。

这里已没有尸骨,更没有鲜血,却有人,只要有人,就有机会流血,也有机会出现尸骨。

阴森已倒下,似已虚脱,似已崩溃。

他的已仅能呼吸,那种呼吸也是极为娇弱而无力。

他仿佛已要死亡,并不用铡刀也许也会死去。

是什么力量令他有了这样变化?一代鬼王阴森,竟已没有一丝活力,没有一丝生机。

顷刻间已变得仿佛是枯萎的残花,又残又丑又拙劣。

他竟已没有一丝鬼王的气魄,一丝也没有。

长街上一行人带着棺木缓缓离去,每家店铺的门都已关上,每一扇窗户都已关上,仿佛生怕自己会遭受灾祸。

红绫犹在手中舞动,披风也在舞动。

薄而透明的红绫仿佛是少女娇羞脸颊,说不出的朦胧而神秘,透着令人欢快、刺激的快意。

没有风,却依然在飘动,没有一丝倦意。

这里已没有多余的人,连多余的死人也没有。

这时岂非已到了杀人的时候?犯人岂非已到了伏法的时候?

铡刀边一个官差向狗头铡点点头,狗头铡也点点头。

他点头,狗头铡已掀起。

刀锋彻底已现出,寒意更浓,更令人胆寒、心寒。

那名官差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柔布,又摸出一酒壶,酒壶倾斜,酒已流至雪白的柔布上,然后轻轻的擦拭着刀锋。

刀锋已更亮,也更寒。

那名官差将那块雪白柔布丢到陈旧而古朴的木桶里。

刀锋已擦净,人已向狗头铡点点头,肃立于一侧。

狗头铡眨了眨眼,盯着阴森的脖子,“你过来。”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话生硬而尖锐,仿佛是铡刀打开的那种声音。

这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刀锋与刀锋摩擦发出的那种声音,生硬而尖锐不已。

阴森没有过去,躯体已在这声音下抖的更加剧烈、疯狂。

小蝶已经受不了这种压力,似已要发疯。

她也替阴森暗暗忧伤、疼惜,这人实在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鬼,这竟是活生生的刀。

一把杀人的刀。

无生忽然将阴森一脚踢飞,真真好好落到狗头铡边上,他抬起头就看见了刀锋,雪亮的刀锋已开得很大。

是狗头铡自己打开的。

他并没有看一眼无生,也没有看一眼小蝶。

他依稀盯着阴森的脖子,盯得很仔细,很认真,仿佛是认真的学子在盯着书本。

阴森已缩成一团,脖子上依稀可以见到泥污。

狗头铡点点头。

这里已剩下三名官差,三名没有一丝笑意,没有一丝欢乐的官差。

他们也点点头。

他们点完头忽然间已出手,一人将阴森的头拉出,一人将双腿拉住,最后一人缓缓从怀里取出雪白柔布,缓缓又将酒取出,酒壶倾斜,酒已流至柔布上。

他的动作直接、简单、快速而娴熟,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他在这柔布上的功夫,也许比佛教徒在金刚经上的功夫还要高深。

他的热情与活力已在柔布上飘零。

擦的动作并不大,却很干净,干净的没有一丝污垢。

脖子已擦净,刀锋也擦净。

狗头铡盯着阴森的脖子点点头,似已满意。

那三名官差才松手,肃立于一旁,死灰色的眸子盯着这口铡刀,盯着那陈旧而古朴的木桶。

狗头铡将阴森的脖子放到刀锋下,手已触及刀柄。

阴森盯着木桶,陈旧而古朴的木桶里竟有一块柔布,淡淡的飘着酒香,烈酒。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更没有一丝变化。

他们两人居然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多看一眼对方,他们仿佛都不愿多看一眼。

漆黑的枪头没有一丝抖动,披风抖动的仿佛是发情中少女,仿佛要将心里所有柔情与寂寞统统抖出去,一丝不剩的抖出去。

小蝶看了一眼忽然又将脖子扭转过来,紧紧闭上眼。

手没有动,铡刀也没有动。

动的只有阴森,躯体已抖得像是弹棉花的玄,每一根骨节都已不停抖动。

额角的冷汗已流干,枯黄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汗水,就算有也被那官差擦净。

手未动,人已点头。

边上的官差忽然走过来,俯下身子,将阴森脖子边那几缕发丝拿开,一根也休想有。

脖子已干干净净的在刀锋下,刀锋也干干净净的在脖子上。

它们之间的距离已接近空无,几近没有,这时刀锋并没有动,依然没有动。

因为握住刀柄的那只手没有动,既没有动,也没有松开。

狗头铡没有点头,盯着脖子,干干净净的脖子上没有污垢,也没有一根发丝,更没有衣服,能阻碍铡刀下压的所有途径已绝对没有,彻底没有。

剩下的只有一个动作,铡刀下压。

可是铡刀并未下压,那只手依稀没有动。

血红双眼盯着雪白的脖子,雪白的脖子上那几根青筋已暴跳不已,喉管已剧烈抖动。

狗头铡为什么没有将铡刀下压?生死已在顷刻之间。

死亡将至未至,刀柄将压未压,头颅将断未断,性命将无未无。

这时那名官差忽然缓缓走了过来,在狗头铡边上低语了两声。

狗头铡点点头。

官差忽然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柔布,他居然又摸出雪白的柔布。

雪白柔布取出,缓缓又将酒取出,酒壶倾斜,酒已流至柔布上。

这人仿佛有洁癖,很发疯的那种洁癖,这次又要擦拭哪里?是刀锋?还是脖子?

这两个地方已擦净,已极度干净,并不需要再擦拭。

可是他缓缓依然蹲下,蹲在铡刀口,伸出手。

手里雪白柔布已擦拭着阴森嘴角,擦的很慢,也很仔细,仔细的仿佛是慈祥母亲在擦拭着宝宝屁股,说不出的仔细而疼爱。

嘴角的口水已擦净,一滴口水也没有,甚至连流到铡刀上那几滴都已擦净。

阴森盯着陈旧、古朴而又沉闷的木桶里,又多了一块雪白柔布。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又多出柔布,一块又一块的落到里面,他的心已要被砸碎,活活砸扁。

浓烈的酒气飘飘。

吸进去却只能令人惧怕、作呕,他已无力惧怕、作呕。

现在有的仅有呼吸,娇弱而没有一丝力道,更没有一丝活力。

死人岂非都是这样?

他仿佛已感受到自己灵魂离开躯体的那种感觉,缥缈而神秘。

手未动,刀也并未下压。

那名官差忽然又过来,他过来竟然已开口说话,“你可有三急?”

那声音仿佛是夜色里柳枝抽动墙壁发出来的,沉闷、呆板而急促不已。

阴森点头。

他的呼吸又加重了点,血管仿佛已跳动的更加猛烈,仿佛随时都会爆掉。

官差指了指不远处,他显然不愿阴森走的很远。

阴森点头。

官差又走到他跟前,死灰色的眸子里竟已发出了光,“这是断头急,是你最后一次了。”

阴森点头。

他不明白,他只听过断头饭,并没有听过断头急。

无论如何,都是一样,岂非都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就要好好享受,享受里面所有乐趣与快意,因为这是人生最后一次能享受到的事。

他的生命已到了终点,没有人能救他。

他也不希望别人来救。

他特地走的远点,不愿靠近他们,仿佛生怕他们会打扰这种享受。

狗头铡没有动,手没有动。

血红双眼依稀盯着阴森的脖子,那脖子并没有少女娇嫩、细滑,可是却深深的吸引住他。

他的心、他的魂已彻底被吸引,没有事能打扰到那种吸引,一丝也没有。

就在这时,那根脖子激灵灵抖了几下,接着骤然间飘起,飘走。

他竟想逃走。

就在这时,那只手已动,狗头铡也动。

格格格三声骤响,躯体已断成三段。

小蝶的躯体不由剧烈抖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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