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
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建设的新房也非常多，李孝池和叶篪在清冷的街头慢慢走着，李孝池问：“和你们都说过了买房的事，有开始看房吗？”
“看是看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订，买房这么大的事，还是你要来拿主意噢。我们俩女人知道什么！”
“才交了半年的房租，买房倒也不用急着马上订下来。中午我们不是和玲灵一起吃饭吗？！大家聊聊吧！”
虽然昨晚同叶玲灵并没有夫妻之实，玲灵看到李孝池时依然很高兴的样子，一见面就挽上了李孝池的手臂。毫不避讳有同事在门口的窥视。找了家僻静的小饭店。
“刚才和你妈妈去看了城市公寓那个楼盘看了，现在也不便宜，起价也是3千多了。是电梯房，不带装修。房价这几年涨得很厉害呀。”
“是，我们存的钱，越来越贬值了，好不划算噢！”
“我在深圳刚认识你们的时候，08年嘛，那时候深圳的房价是最低谷的时候，听你妈说那时候，你们也有十几万存款呀，如果交个首期，你们就是百万富翁了。那年，我有个朋友在深圳龙华买房，才3千多一点。08年以后，深圳的房价翻了几倍的涨上来的。”
叶篪惋惜又怨恨的说：“刚认识的时候，我都不敢让你帮我们拿主意。要是那时候，你就帮我们拿个主意，买了房了，哪里还会回湖南噢。”
“噢，我一认识你，就问你有多少钱，多少存款，你还不得怀疑我有*企图？不是这么做人处事的嘛！再说了，我看你们租住的花园小区，很高档！尤其是你们收拾得太不像租住的房间了，我一直认为你们是买的房。根本就不会提让你们买房的事。……那时看你，气质那么高雅，玲灵那时候，像个小公主------你们允许进你们家，我都觉得是种荣幸了，还去帮你们参考买房。我没那么不识趣喽！”
“要是早二年认识你就好了。”叶玲灵伸了伸舌头，调皮的说！
“早认识你家里的事，都让你来帮我们拿拿主意，我们就不会走到这步田地了！”虽然李孝池恭维的话，让叶篪愉悦，却也想到那时的愉悦，而更觉得现在生活的狼狈不堪。“要是刚认识你，就让你和玲灵好了，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叶玲灵看一眼李孝池，迅速的垂下眼睑，转过头看着外面。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既然商量买房，那我还是实实在在的问问家里有多少钱，现在每月收入有多少，这一定要清晰明白的知道，然后再确定我们买什么样的房。”
叶篪和叶玲灵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会，叶篪说：“两年前我们回来，带了14万左右，这两三年折腾来折腾去，现在手上存款只有8万多一点。这个月开始，我会有退休工资了，也不高，1200多一点。玲灵每个月工资，底薪只有1500，其它要靠提成。现在她每个月交给我1200，当生活费。她留300和她的提成奖金当零花钱。现在就只有这么多。”
“下个月，我转做人事内勤了，工资会涨到2000。有日本客人或者广东来的要懂粤语的客人时，我还可以带客户，那些收入另计，明年应该会好一些吧！”
李孝池心中暗忖：两人全部稳定的收入目前在3000，以后估计在3500左右，两人的生活，租房，还有各种开销，真不高，这个收入供楼，供楼款能控制在1000块左右就最多了。8万的存款，买一房一厅，差不多勉强够，但两个人，要是购买二房，交首期都困难了。
“你干嘛不说话呀？是嫌我们收入太低了吧。”叶篪第一次将自己的家底毫无保留的摊开给对李孝池，也让自己觉得有些难堪，自己都50岁的人了，没有一个稳定的住所，没有足够的积蓄。无论给别人怎么堂而皇之说自己的无羁无绊的自由时，实质也是一种防卫，总免不了那种有无根无源的漂泊无力感，和在自己的内心里总有些对未来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是随着年龄越增长，而累积得越多的恐惧。
十几年前，自己带女儿闯深圳时，自己满怀希望，坚定的相信任何的艰苦漂泊都会有无限光明的未来。十余年过去，最有梦的年龄，什么美梦也没能成真。
而如今女儿的年龄也大了，未来已经确定不可能那么五光十色，自己那坚不可摧的自信，已经被现实摧垮，不复存在，踏踏实实的将生活过好，也行。
“叶姐，我们是一家人，我有什么要嫌你们收入低的？我是在想买什么样的房合适。刚交了半年房租，6月份到期，也就是我们现在还可以有五个月来决定买什么样的房。时间确定下来了。那就考虑户型。玲灵和我在网上讨论过干脆买一房一厅的事，我觉得不合适！现在你们俩住一间房当然没问题，但长久来看哩？还是各自有一间房才好。所以户型要买两房的比较好。”
叶玲灵在一边颌首微笑，满脸倾慕，眼含爱意的看着李孝池，李孝池大受鼓舞，继续说：“大致看了看，市区里的房子，有些价格高到7、8千一个平方了，我们也没办法买，偏远的地方，还有2千多一平方的，但太不方便。也是要考虑我们实际情况看合适的。
我们就还要考虑装修的问题了，正常房子装修都得二个月，所以我们只能买差不多是现楼的房子，最迟也就是在4月底要交楼的房子了。
房子确定差不多了，装修的费用也是很大一块，2房，装修得看得过去了，能住，估计要4、5万吧。
再来看房子价格，如果3500一个平方，80平方两房，嗯……”李孝池掏出手机来计算，“80平方的房子，总价28万左右，首期交三成，就得9万左右了。加上装修款，在住进新房前要准备14、5万吧，因为还要考虑交税，开通煤气，水电，网络，电视的费用。”
叶篪，叶玲灵听到李孝池说的这些话，两人几乎提不起精神来了。李孝池是早有心理准备，买房本来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十分不易的。从看她俩听自己说话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俩从没有完整的考虑过买房的事，钱在买房这件事上，钱已经越来越不值钱了，财富的体现却越来越集中在不动产的拥有上。
“我们根本买不起房了！就算回到凤凰也买不起了。”叶篪有些自暴自弃了，转头往向窗外，悲伤的脸从李孝池的角度看来显得有些老态。
叶玲灵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机，一副事不关已的冷漠轻松的样子。
李孝池看着落寞的两人，在心里暗自感叹：对于这两母女，红颜薄命的很大部分原因，在于对生活多少有些得过且过，没有规划没有想法。眼前的日子能过，就随心所欲。没有逼到眼前的困难，就不去担心。
做这俩个女人的男人，享受两个女人温存的同时，就真是要承担起这个家的所有责任了。李孝池隐约开始觉得这是个巨大的责任，这不是一个小女人，是两个。
“刚才说的都是新房，如果买二手房，那就轻松多了，二手的旧房哩，很多没有电梯，价格可能会在2千左右，而且装修费用会少很多了，二手新房，人家新装修的那种，可以将装修费省掉，全部放在贷款里去，那种最合适。但价格可能会比较高，4500平方的话，那月供，可能就超过1500了。刚才你们告诉我的收入来看，最好将月供款控制在1500以内才好。不然，会大大的影响生活。”
新的建议，引起了叶玲灵的关注：“那二手房首期要交多少哩？会不会被人骗呀？”
“所以买二手房是要淘的，要慢慢看，看到合适的后，再去找房产中介协助贷款处理，里面的水也蛮深就是了，我没有买过二手房。要省钱，一定可以买二手房就是了，叶姐也没事，可以多看看。万一淘到又便宜又好的哩？也不用自己去找啦，找中介，他们自然会带你们去的。现在县城里的房又不是那么好卖。”
“我一个人找中介呀？有点怕哦！”
“那有什么怕的嘛，人家不过是想赚你钱，又不是骗你的人。”李孝池知道叶篪孤儿寡母的时间长了，总担心被人占了便宜，会在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却对这种无厘头的退缩感到有些无奈。是的，要是舒洁做什么事的话，早冲出去做了，根本不会畏缩。
“我们下午就找中介看房好不？我请个假就是了，春节前，公司里也没太多事。”叶玲灵有些兴奋的建议道。
“可以呀，不一定是看二手房，反正一手二手房都可以看看，我们不要让自己局限了就行。”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回到家里虽然已经天黑了，时间却并不晚，叶篪不顾疲惫的做了饭菜出来吃，特意准备了酒，叮嘱李孝池说：“喝一点吧，心情还轻松点！来，玲灵也陪李总喝一点红酒。”
李孝池看着两个女人，有种被人需要的满足感。公司本来重点就是在房地产的广告方面，广告的要点，是要及时告诉客户，产品的优点是什么，优势在哪。下午看房时，李孝池极专业的询问，让看房也极有效率。位置，住户总数，现在销售情况，容积率，附近设施，实用面积，售房的证件齐整情况，……所有两女人想不到的问题，甚至于销售人员都想不到的问题，都迅速的被李孝池精准问道。
每看完一个楼盘，李孝池能非常准确的告诉她们，可不可以买，会有哪些问题，并在不断的沟通中，也让她俩明白自己的想法。
如果购35万以内的房子，自己确定可以在首期也出很大一部分钱，不会让首期款都有压力。装修在四个月后进行时，经过年终分红后，自己应该能筹集足够装修的钱，唯一要叶篪和玲灵想办法的是，前半年的月供款要每月准备齐。
那这种情况下，看房的选择余地就大了很多，如果愿意选择成熟社区的二手房当然没问题，但自己没时间跟踪贷款及资金的流动情况。担心她们不熟悉交易过程，反而容易出问题，就不考虑买二手房了。
李孝池在真正得知叶篪的确没有住房时，就是帮她想过这问题了。做了这么多年房地产广告，李孝池最清楚，家是放‘心’的地方，房是放‘心’的实体。没有房，心很难安顿下来。尤其是同玲灵有了越来越亲密的关系后，知道玲灵的想法也是想让妈妈安顿下来。两人在这一点是一样的。同叶玲灵，叶篪沟通过几次后，也清楚两个单身女性，几十年的胆小慎微，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各种想法，让她们自己决定是否买房，何时买房，相当困难。
但在通货一直膨胀的背景下，早点买合适的房，对她们的未来会更好。
李孝池从没见叶玲灵会笑得这么甜，这么开心的样子，本来就漂亮的她，更增添了些娇艳的妩媚。叶玲灵端起酒杯说：“李总，谢谢你呵，有你才圆了我们家买房的梦。”
“我们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吧。再说了，这还不是没买嘛。”
“我和妈妈看过好多次房了，看完了就担心这担心那的，总是怕怕的。现在我不怕了呀。”
叶篪羞着她的脸说，“有人依靠了撒，切！”夹了菜给李孝池的碗里，“李总，这不管是玲灵觉得有依靠了，我都觉得这个家有主心骨了，我都安心好多。来！”叶篪端起酒杯示意李孝池多喝点。
酒，让情绪兴奋起来了，却让身体兴奋不起来！
是夜，叶玲灵温存顺从的如小鸟依人，却依然无法放松李孝池紧绷的神经，李孝池的背上一身一身的出着密密的小汗，无论怎么安慰自己，李孝池也无法重振男性雄风。来凤凰这么多次，第一次发现凤凰的夜，如此漫长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