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璃看了她一眼:“在外人眼里沙舟比监牢更可怕，冯然进来三十一年了都没出去过，这辈子都不会出去，和终身监禁没差，傻子才会冒险效仿他。”
李婧沉默，也是，如果换了她，她也不会因为有沙舟这个条件在就去犯法，如果不能毕业就要一生留在沙舟，如果毕业了一样也要被判刑，前者相当于终身监禁，后者缓刑。
代价太大了。
“好了，不提这个，来，干一杯，”徐泽举起来酒瓶，“来。”
李婧和曲璃默默地举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下。
李婧突然对曲璃说:“把这瓶干了我们再碰。”
曲璃冷硬的脸色看不出一丝变化，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徐泽看向了李婧:
“你是我朋友，”又看向曲璃，“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之间有矛盾。”
曲璃沉默了一下，拿起手中的那瓶酒就开始仰着头喝，有酒滴顺着她的嘴唇滑下脖子，侵入衣服里。
徐泽看得有些恍惚。
直到一瓶酒见了底，曲璃才放下酒瓶，看向李婧:“再给我开一瓶。”
李婧二话不说又给她开了一瓶。
曲璃接过酒又开始喝。
徐泽看着她冰冷白皙的脸上浮起了红晕，砸了咂嘴:“其实，干一瓶就够了吧？”
李婧不语，她杀了她两次，看在徐泽的面子上她干了两瓶酒她就不再计较，真的很对得起了。
虽然曲璃杀的是她的身体，实际上她并没有死。但是那种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死亡的那一刻。
和平时任务结束团子带她回空间不一样，被她的武器定住灵魂，然后肉体被杀死，真的，很难受。
待曲璃喝完，冰冷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雾气，配上那双脸的红晕，那生人勿近的冰冷压迫感似乎已经消失。
“现在好了，我猜你们也待不了多久了，不如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徐泽大笑出声:“好，不醉不归！”
李婧也举起了手中的瓶子，眼中笑意绵绵。
最后，两个女的没醉，徐泽倒是先醉的不省人事了。
曲璃拿着一瓶酒靠坐在沙发上，声音也些沙哑:“他是我们之间的纽带，我以后不再杀你，你也忘了之前的事吧，嗯？”
李婧笑道:“在你干了那两瓶酒之后我们之间就已经一笔勾销了不是吗？”
曲璃也跟着笑，然后小声戛然而止:“已经多少年，我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李婧坐到了她身边:“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我不想做任务，”曲璃垂下眼睑，“每个世界我都会花时间去清理掉所有对我有障碍的人或物，然后用积分去换取呆在那里的时间，直到寿终正寝不得不离开。”
不想做任务？
李婧有些恍惚:“当初你是为什么接受成为宿主？”
曲璃没有回答。
“后面为什么又不想任务了？”李婧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问她。
曲璃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以为个人意愿有用吗？我曾经因为拒绝任务而被清楚记忆，并且被捏造了一些莫须有的记忆，浑浑噩噩的接受着它的带动去做任务，直到我因为意外恢复记忆，那之后我再也没提过不做任务的事，照着它的规则来。”
李婧脸色微僵，也想起来她被清楚记忆缔造记忆的事情来，显然她的运气比较好，一个世界就恢复了自己的记忆。
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曲璃，如果不是曲璃，她也不知道要浑浑噩噩的那样过多久。
曲璃说:“不要以为我们去幸运儿，它们铁定没安什么好心，我们最后的下场是什么还尚未可知。”
李婧想起最初遇到团子时它那一副厌恶人类的模样，心下微颤:“你今晚的话似乎特别多。”
看她平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今晚的她比较接地气。
曲璃揉了揉额头:“你先去睡吧，我照顾徐泽。”
李婧看了看醉得如同烂泥的徐泽:“好吧，辛苦你了。”
回到房间里，李婧的心久久不成平静。
团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出现在她面前:“婧婧……”
她指尖微握:“团子，我们今晚就去解决司琳吧。”
团子:“好。”
司琳睡得很香甜，猛的却被窗子破碎的声音给弄醒。
她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蒙面人站在窗前，旁边是碎落了一地的玻璃，她睁大了眼刚想大叫，却见蒙面人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她面前，伸出手在她胸前一点，她就动不了了。
当司琳无法开口说话时，才惊呼到她这是被点穴了？哑穴也被点了？十她没睡醒还是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蒙面人二话不说扛起她就飞出了窗子。
我擦嘞，那可是十一楼！这人是要带她同归于尽？
然而事实发现是司琳想多了，她们不但没事，蒙面人还扛着她飞檐走壁……这是古代的轻功吧？
她还是怀疑自己没睡醒，并且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既然是做梦，那就不必害怕了，司琳开始打量起蒙面人来。
打量着打量着，司琳就开始惊恐了。
是司云！
其实熟悉的人，即使蒙个脸还是能认得出来的，尤其是她们这么相像。
李婧本来也没想瞒着司琳，蒙着面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看到她使用轻功，认出她来。
把司琳丢尽了冯然的别墅，她才回了维河公寓。
冯然其人，性别男，爱好女，有很多情人，而且对自己的情人独占欲很强，控制欲很强，司琳一旦被他看上，就再也逃不脱了。
回到房间，李婧就躺到了床上:“团子，把沙舟特别老师的资料调出来给我。”
“好。”
脑海里一一闪过那些特别老师的资料，最后定格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
她轻舒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门。
曲璃和徐泽已经不在客厅，客厅里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徐泽的房门并没有关上，还开着灯，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曲璃就坐在床边，眼神莫名的看着他。
感觉到她的到来，曲璃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无声的询问。
“我达到毕业要求了吗？特别老师曲璃。”
曲璃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你要出去了？才进来一个星期。”
“嗯，有些事情想处理。”
“不等徐泽醒来，现在就要走？”
“嗯，估计他也待不了多久了。”
“行，我把毕业证书给你，送你出去吧。”
“谢了。”
“嗯。”
曲璃把李婧送到了校门口，递给她一袋文件和一把钥匙，目送着她离去。
“门口那辆吉普，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