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看看。”众位老师们从这名老师手中拿过这张卷子，一个个脑袋凑在一起，争相传阅。
“果然是满分卷！”有一个同样教数学的老师，无比兴奋地喊道。
甚至，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学生若是能成功入校，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这个叫“齐小雨”的学生，调到自己的班。
其他老师也是纷纷惊叹。
一中的入学考试试卷，通常要比中考的时候还要难上几分，就连录取分数线都提高了十分。
这次出的这张数学卷子，是集合整个一中老师一起出的。尤其是附加题，能解出其中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想不到这张卷子上居然给完全解出来了。
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啊！
这里有一部分的数学老师，心里都开始纷纷盘算着。
但很快，就有别的科老师泼了盆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只是一张试卷满分，其他两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那两门课的分数太糟，连基本的录取分数线都够不上，你们岂不是空欢喜？”
大家一听，也对。
当下就有不少人对这张满分卷子失去了几分兴致。
但还有几个数学老师不甘心。
他们看着试卷上齐小雨的名字，灵光一闪：“你们不是怕这名学生的另两门考试成绩不过关么？那咱们把她的试卷，提前批改出来，不就好了！到时候总分一相加，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进我们一中学习了？”
“对！说的对，咱们快把她其余两门课的试卷找出来！”
“慌什么，这么些试卷，弄乱了咋办。慢慢来，总能批改到的。”也有老师不同意，固执地要求按原来的方式批改。
最后，其他老师也只能妥协。
毕竟，像他们这样大规模地查找试卷，最后很有可能会弄丢别的学生的试卷，这样，对其他参加入学考试的同学们来说，多少不公平了些。
一中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当事人齐小雨毫不知情。
她这两天没再复习功课，而是专门伺弄生意上的事情。
距离她摆摊，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
早餐的吃食也新增了许多的品种。
她做的吃食，风味独特，生意也别样的红火。
第二天，齐小雨照常出摊。
但她的摊子才摆上没多久，就来了五六个胳膊上纹身的大汉。
这几个大汉，身材魁梧，目泛凶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着狰狞恐怖的刺青，或飞龙，或巨虎，不一而足。
他们在齐小雨的摊位前一站，就像是几座铁塔般，气势慑人。
“不好，是百兽帮派的人！”
周围摊位有认识这几人的，脸色登时大变。
个别胆小的，生意也不做了，紧忙着收摊。
就连旁边自打齐小雨摆摊后，一直和她打擂台对着干的中年妇女，也赶紧收拾摊上的东西，一副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样子。
就连原本在齐小雨摊位上买早餐的几位顾客，在看到这几个大汉过来后，吓得连早餐都不买了，也顾不上找零钱，纷纷地跑走了。
几名大汉看也不看其他的摊位，在齐小雨的摊位前站定，庞大的压力陡然席卷。
“完了，百兽帮派的人盯上那个小姑娘了！”有人惊呼。
“看来，这个小姑娘今天要倒霉了。”有人惋惜。
“还不是她做生意的时候不懂收敛，百兽帮派的人才会盯上她的。”有人鄙夷。
“你们说，这个小姑娘，今天能安然脱身吗？”有人担忧。
“脱身？你不要想的太美好。百兽帮派的人，可不光是收保护费，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们要是看上了，肯定会硬带走的。”
四周的议论声，纷纷传进齐小雨的耳朵。
几个大汉听到这些言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个个看向齐小雨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呦！小姑娘模样不错嘛！”其中有一个大汉轻佻地说了一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齐小雨的脸蛋瞧。
自从脱离了齐家，经过两个月的调养，齐小雨不再是原先干枯瘦弱的模样，脸蛋有肉了些，也红润了些，小身板也长高了些。
就连原先看不出来美丑的容貌，都渐渐地长开了些，看着竟有了几分娇嫩和水灵。
几个汉子只略略一看，心里就有了想法。
“小姑娘，你家包子怎么卖？”有一个人嘴里问着话，目光却是从上到下来回打量着齐小雨，眼睛中透露着几分淫邪之色。
“几位要买包子吗？”齐小雨面目改色，轻声问。
这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地频频皱眉。
不过，他们到底没做进一步的动作，齐小雨也不好太晾着对方。
为首的，胳膊上刺了一条巨大的蟒蛇，蟒蛇眼睛里，似泛着一层幽幽的冷光。
这名大汉上前一步，一把掀开齐小雨摊位上的一个蒸笼盖子：“小姑娘，生意不错啊？都卖的什么？给爷几个。每样来十份！”
他的声音很粗，听起来有一种凶戾的感觉。
“几位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带走？”齐小雨又问。
因为生意不错，齐小雨在自己的摊位跟前，多摆了两张桌子，方便来买早餐的人，就近吃饭。
“就在这里吃！赶紧的！把你的好吃的，都上上来！”有一名大汉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随着这名大汉入座，其余几人，也纷纷找位子坐下。
齐小雨将他们点的东西一样十份，送了上去。
随后，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两张桌子上，摆满了各色早餐吃食，包子，花卷，馒头，大果，丸子，豆浆等等。
“酒呢？怎么不上酒？！”一名大汉大力地拍打着桌子，不满地吼道。
“抱歉，我这里没有酒。”齐小雨不卑不亢地回道。
“没有酒不能去买？怎么的，怕本大爷不给钱？”那名汉子凶狠地瞪着眼睛，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齐小雨拆吃入腹一般。
那边，齐小雨脸色一沉。
“好了好了，一个卖早餐的小地方，能有什么酒，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小姑娘嘛！”一个大汉伸手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
那要酒喝的汉子，脸上当即松缓了些：“你帮那丫头说话，莫不是看上了？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酒便没有酒吧！”
他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只是两口，一个拳头大小的包子，就全进了他的肚子，他又拿起另一个包子，继续狼吞虎咽。
几个大汉也开始吃喝起来。
“味道不错。”有一个大汉往嘴里塞着花卷，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感觉桌底下有人踢他的腿。
“谁特么的踢老子！”这名大汉拍桌而起，一双眼睛凶光闪闪。
在他对面，那个开口劝和的大汉，冲着他使劲挤眼睛。
这名大汉一愣，旋即想到什么，灰溜溜地坐了下来。
一只手忙不迭地将桌上的大半食物席卷，等到肚子吃的溜滚圆的时候，忽然再次一拍桌子：“特么的！这食物也太难吃了吧？老子都快要吃吐了！”
随着他这句话一出，剩下的几名大汉，同样拍桌而起：“就是，上的都是些什么？比猪食还难吃的东西，你也好意思上？”
还有一名大汉更夸张，一把将桌子掀翻。
刹那间，桌上没剩下多少的包子，豆浆等，散落满地。
看着满地的狼藉，齐小雨的脸色一阵难看：“各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你给我们上了连猪都不吃的食物。我们就掀翻你一张桌子怎么了？莫非，你还想管我们要赔偿不成？”那名掀翻桌子的大汉，一脚将自己脚跟前的馒头踩个稀烂，十分神气地说着。
齐小雨的目光看向那个被踩扁的馒头，眼中的光芒逐渐冷厉。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想吃？也是，这种连猪都不吃的东西，也就你这个下里巴人能咽下了。”那名汉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他们来齐小雨摊位找茬前，就将对方的状况打听清楚了。
一个没有靠山的小人物，独自一个人摆摊，对他们百兽帮派的人来说，简直是一条大肥鱼！
尤其这个摆摊的小姑娘，样貌也不差，看来，今天他们百兽帮派，可以财色兼收了。
齐小雨眼中的怒色，几乎可以用熊熊烈火来形容。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她做的吃食，连猪都不吃，偏偏刚才一个劲儿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的那些人是谁？
“这么说来，你们是连猪都不如的东西了？”齐小雨冷笑。
“什么？你这个臭丫头你说什么？敢这么和我们说话？谁是连猪都不如的东西？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那几名大汉勃然大怒，一个个捋着袖子，就要冲上来。
齐小雨冷冷地瞟了这些人一眼：“你们说我卖的东西，连猪都不吃。偏偏刚才你们一个个吃的痛快。这么说来，连猪都不吃的东西你们吃了。这是不是说，你们连猪都不如了？”
面对这些人的威胁，齐小雨毫无惧色，冷着声音反驳道。
“你——”
先前一个劲说连猪都不吃的那个大汉，登时被噎的哑口无言。
其余几名大汉瞟了他一眼，眼中隐带怒意。
显然，这名大汉的那番话，惹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
要知道，那些食物，在场的每个人都吃了的。
这就等于说，他们也变相的成为了齐小雨口中，那连猪都不如的东西。
这名大汉明显有些心虚，他不敢看同伴们的目光，转而把这股怒火全发泄到齐小雨身上。
他认为，要不是齐小雨非要说什么连猪都不如，他能被同伴们针对上吗。
他一抬腿，一脚把地上的桌子踹的老远：“小妞，赶紧给本大爷跪下认错！本大爷就饶了你！”
他双目喷火，一双拳头捏的嘎嘣作响。
这样威胁的话语和动作，他之前不知道对着多少人做过。
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乖乖地跪在他身前，不但磕头认错，还奉上钱财，简直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甚至，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齐小雨跪在自己跟前痛哭流涕的样子。
嗯，一会儿她要哀求自己，自己是原谅呢还是不原谅呢？
这名大汉无比得意地想着。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齐小雨的声音忽然响起：“磕头认错？你们吃了我的东西，不给钱就算了，还砸我的摊子，说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到底是谁给谁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