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水已经烧的沸腾,从壶口冒出的白汽不断上涌给明亮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一只芊芊玉手提起水壶,热水顺着壶口流出冲淋茶壶、茶杯,随后即将茶壶、茶杯沥干。动作沉稳简洁,看似悠闲却又不失庄重。
月儿摆弄着茶具,萧战就在一旁看着不知怎的竟笑出声来。“您第一次看人泡茶?笑的像个孩子似的。”月儿没有抬头。
“第一次认真看,关键是第一看你这种人泡茶,以前钟觉得这很麻烦,现在看来还挺有趣的,嗯,赏心悦目!还有我本来就不大,比你还小两三岁。”
“我这种人是个什么种人?”
“美的像画中仙子一样的人。”
月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却不在言语,萧战话锋一转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月儿回答到:“徐妈妈说过:您行为怪诞不合常理,一般人会做的事您不一定会做。”
“可是一般人会做的事我也会做啊。”
“我见不少像你这样玩世不恭的人,除非第一眼看对眼了,否则不会有然后的。”
“你能说点实在的吗,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
“若天阁有不少好手,您若是不守规矩他们不会做事不理的。”月儿看向窗外说:“今晚时间过的真快,这茶还没喝上天就快亮了!”
萧战一看的确不早了,说:“其实吧,我啊花这么大劲来这里就是想知道你和那书生的事,你看这我这么不容易的份上就说说呗。”
“您还真是与众不同,花这么钱就是为了听几句闲话!”
萧战挤眉弄眼的说:“关键是别人不说啊!不是,这不是闲话,我这人啊从小就喜欢听这种凄美的爱情故事,你于我说说,没准我还可以帮的上忙你说是吧。”
月儿不紧不慢的将茶叶放进杯中用开水冲泡,水量稍微盖过茶叶:“这个故事可不凄美也不用帮忙,您想知道我说与您听便是。
那书生叫王轶,您面前的这幅画就是出自他之手,您觉得如何?”
“嗯,我就是一介武夫看不懂这些东西,不过它能出现在这里想必还是有点水平的吧。”
“他画的很好,虽然比不过那些一流画匠,但以他的年纪来看能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和他结缘也是因为这画。”
“哦!”
“他是七星城的人,前往无尽城不为别的只求能入朝为官,萌蔽子孙,可惜他一无家世背景二无钱财活络关节,自己也是那惊才绝艳的人中龙凤,只得落了个名落孙山的下场。”
“那然后呢?”
“然后?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呗。从七星城到无尽城这一路上花掉了他所有盘缠,好在有本事的人从来是饿不死的,他一边替人写字作画赚些酒钱,一边游山玩水以此散心,就这么走走停停的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来到这里。”
“这么说你们认识也没多久啊,不对啊,你的门票这么贵他怎么付的起,你们怎么见面的。”
“他来这里买画,这幅画就是他当晚的出价。”月儿示意就是先前所说的画。
“哇靠!这玩意这么值钱?”
“您今天来的凑巧也不凑巧,我见客的时间不一定,那些个老爷公子可不会天天守着,而且过几天就是百花诞了所以当日来的人不多场面也不似今日。还有据我所知您花的那些钱不是在和别人竟价的时候花掉的吧。”
“人很多吗?”萧战在脑中回想了下刚刚的场景,好像……不记得了。
月儿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然后我们就见面了,他人长的不错,谈吐文雅行为得体,我们就这么看对眼了。”
“哦!那再然后是不是他想给你赎身,结果没钱,徐三娘就当恶人要拆散你们,然后书生不肯跟老板娘杠,你不想让他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故意不见他,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嗯……差不多吧!就是在您说的这些事情发生以前出了点别的事。”
“什么事?”
“他成亲了。”
“什么?”
“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这些事的。”
“我靠,那这货不就是渣男。”
“可以这么说。”
“等等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至于是他和你说的吧?”
“这里是若天阁,他们的头牌就快跟人跑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行动呢?这些都是他们查出来的。”
“他们这么说你就信,不会吧?”
“不是啊,我去看过了。”
“不是说你从没出去过?”
“那是她们自己猜的,我只是没有以月儿的名字公开出现过,平日虽然忙但私下还是出去过几次的。”
“哦!忙什么?”
“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写字,六个小时画画下棋,六个小时弹琴学曲,现在每天大概是这么过的。”
“这么累!”
“还好,以前学的更多。您好像也不是很想知道我和王轶的事?”
“你不都说的差不多了吗?我又不能做些什么,话话家常呗,既然你见到了他老婆,有什么想法?”
“我在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这么做呢?也许是他妻子太差了吧,整天穿着粗衣麻布,长的满脸横肉,整天什么也不懂,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和街坊四邻闹得不愉快。”
“这才是一般人的样子吧!”
“等我见到她以后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他妻子的家境其实很不错,说是那个镇子里的名门望族也不为过,相反王轶的家境很一般只是个穷书生。女方的家族对王轶很好,女儿是三聘六礼嫁给王轶的,可没让他入赘,女方本身也是知书达礼的好姑娘,也很爱他,一切都很好还。”月儿将水壶提高,由上而下,水流如瀑布一般落入杯中。“所以趁着感情不深就赶紧断了,怎么这么吵?”
萧战试探性的说:“抓贼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