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撑着下巴道：“就是和初次见面特别不一样啊，那时候你特别安静特别美好，低头看书的样子简直和画里的人一样好看。”
“你是说我现在不那么美好不那么好看吗？”程思远也和乔夏一样撑着下巴。
“不是不美好，是完全的另一种风格，就是超级酷超级燃。”
“谢谢，”程思远笑起来的样子也特别好看，眼睛弯弯的，“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精分？”
“没有啊，”乔夏摇头，“不过我想问一下，你那天看书的时候戴着耳机在听歌，听的不会是摇滚吧？”
“你怎么知道？”程思远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有跟着摇摆吗？”
“我滴天！不会吧，真是摇滚？我只是随便猜一猜。”乔夏这次是真震惊了，“听那么炸的歌，你能看下去《百年孤独》？”
“视力很好嘛，居然看到我看了什么书。”程思远笑笑，解释说：“我看书的时候是听不到什么声音的，塞耳机完全是显得有逼格一些。”
乔夏佩服地点点头，由衷叹服：“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程思远挠挠头，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
“我说的＇神奇＇完全是褒义词，没有别的意思的。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很有个性，干嘛非要活得千篇一律呢！”乔夏赶紧解释道。
“谢谢。”程思远更加不好意思。
“谢来谢去的，弄得我都不知道回答什么了。”乔夏挠挠头，“那个，你什么时候结束啊？”
“已经结束了，我不收薪水，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可以的。”程思远解释道。
“这样啊，”乔夏扣动着指节，“那我请你吃饭吧。”鬼使神差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事实上，她说完这几乎就有点后悔，她和程思远才见过两面而已，就这么突兀地约他吃饭，是不是有点……天地良心，她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无聊。
程思远显然也有点微愣，正当乔夏尴尬地想说点什么挽回的时候，程思远点头道：“好啊，晚饭有着落了。”
乔夏失笑，松了口气，开玩笑般道：“说得和自己无家可归一样。”
于是两个并不相熟的人，一起走出“算了”酒吧，在街上慢慢地走着。
“你想吃什么？”乔夏问程思远。
程思远不答反问：“让第二次见面的女生请吃晚饭会不会不太好？”
“下次你再请我。”乔夏想也没想地说道。
“好啊，”程思远说着把手机递给乔夏，“方便留一下手机号码吗？”
乔夏拿过程思远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他，然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程思远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乔夏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
最后两人把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一家法国餐厅，逼格很高。
乔夏对西餐并不感冒，她更喜欢中国菜，火锅什么的，可惜中国人都回家过年了，估计正月初五之前都不会开店迎客了。
程思远说他也比较喜欢吃中国菜，尤其是川菜。
在口味这点来说，两人还比较“吃”得来。
在菜单上，乔夏看到了鹅肝，想到了自己以前看到的报道，最肥美的鹅肝都是鹅的脂肪肝，被人工制造出来的，比正常的鹅肝大六到十倍。
那些可怜的鹅每天都要被迫进食，它们的一生都在笼子里度过，每一秒都是煎熬。
“怎么了？”程思远看她拿着菜单发呆，轻声叫了她一声。
“啊？！”乔夏回过神，她发现最近自己特别容易发呆，陷进自己的世界，于是歉意地对程思远笑笑说：“没什么，在想吃什么。”
程思远没有揭穿她，最后乔夏点了一份红酒炖牛肉，一份法式洋葱汤，还有一份可丽饼。然后把菜单推给了程思远。
程思远点了一份法式松饼和一份豆浆蘑菇浓，便示意服务员可以了。
服务员刚走，乔夏的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人居然是林少白。
乔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没有回避程思远，只是声音压低了一些。
“夏夏，新年快乐。”林少白说。
乔夏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动用了全部意志力才没有骂他，冷淡地说：“谢谢，你还是叫我乔夏吧，我们没那么熟。”
林少白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咳一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呢？”
“在外面吃饭，没别的事情我挂了。”说完乔夏像失去了耐心，挂断了电话。
林少白是想告诉她，他现在在s城，他来找她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男朋友？”程思远笑问。
乔夏把手机扔进包里，也笑着回答：“哪有，单身狗一条。”说完她心里像是要发泄什么一样，撑着下巴看程思远，问道：“你呢，过年也不陪女朋友吗？异地恋？”
程思远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是单身狗，而且单身了二十多年。”
“你觉得我怎么样？”问出这句话乔夏就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但问都问了，再说什么别的更尴尬，于是执拗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思远。
程思远显然也有点尴尬，不过很快笑笑说：“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都说了我单身，不同意算了。”说着气鼓鼓地低下头，实则在心里正狂殴自己，怎么这么冲动，怎么这么不长脑子，怎么能随便拉别人做自己情感的垃圾桶呢？
她很清楚自己对程思远没什么感情，只是刚刚接到电话，受到了林少白的刺激，才对对面无辜的男孩说出那句话。
程思远看乔伊生气有点无错，小声叫她：“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是觉得我们刚刚认识，你大概是和我开玩笑。如果你真的是……”
“当然不是，”乔夏抬头对他粲然一笑，“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过我没有男朋友是真的。还有，我看起来很像女色狼吗？瞧把你吓的。”
程思远赶紧摇头，“我只是有点吃惊，有点……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