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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偷梁换柱(1 / 1)

江南运来了新的贡米,由扬州司马负责,亲自运送来到长安。

翌日卯时,雉奴在安仁殿外的空地练完了剑后,用罢早膳跟随父亲和太子李承乾,朝中的一些官员,信步地来到太仓亲自查看巡视。

太仓里堆着无数袋子粟米和麦粉,还有一些粮食单独堆在一处,这,就是扬州司马负责运到京城太仓的稻米。看着这些颗粒饱满,白花花的,还散发出一股稻香味儿的大米,李世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看了一眼从扬州的粮车上搬运下来,犹如堆山般累积在太仓门口新运来的大米,又环视了整个太仓。富足赢食四个字,从雉奴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十几年来,国家逐渐走向富裕,人民丰衣足食,给国库缴纳的粮食也多了起来,难道,不是阿耶治国英明的见证吗?

只是不知,大唐国库里的铜钱,是否也像太仓中的粮食一样堆积成山,多得都霉烂了串钱的麻绳儿。如果,国库也这般充实,是否可以拿着积累的钱粮去打突厥,为边境无辜的受难百姓报仇了呢?

呵,真希望阿耶再次派李靖、侯君集这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大将率军队把伤天害理,千刀万剐的胡虏打得哭爹喊娘,让他们牢牢地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敢进犯大唐边境,略杀百姓了!

这时,他见到父亲转过身来,询问站在臣僚队里的扬州司马一些当地民情。那扬州司马一脸堆笑地赞词连口:“陛下是旷古少有的仁君圣主,十几年来无为而治,休养生息使得天下遂安,百姓日渐富足,七十者可以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无比感激陛下圣德!”

李世民清俊英武,却又消瘦的脸上,非但没有听到称颂之后的神采飞扬、得意非凡。反而脸色愈发地阴沉肃然。他话语中,带着警示道:“这些歌功颂德的肉麻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吧!朕最想听的是实话、真话!皇帝天天耳朵里灌满了好听话,不是好事!秦始皇,汉武帝就是因好话听多了,志得意满都快飘起来了才做出狂悖的事来,烦劳天下臣民。历史的教训,是一定要懂得吸取的!”

“陛下英明,臣等遵旨!”诸位大臣齐声说道。

雉奴以眸底余光,扫了一眼那位司马,见他因父亲的那番话窘地一张扁圆的柿饼脸青白交接,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困惑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呵呵,这般*裸的献媚,非但不能让父亲高兴,反而会招致他的厌烦!扬州司马,真正是个愚不可及的家伙!

他知道,父亲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太子李承乾也能像他一样听取不同意见,杜绝歌功颂德的虚夸之辞。能以优异的政绩,补足身体上的缺憾,成为担当大任的守成君主。真正是用心良苦啊!也不知,如今的太子哥哥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真正领会到父亲的苦心。

思之,他又以眼角的余光,瞬了眼站在身侧的太子哥哥李承乾。但见太子承乾拄着拐杖,向上翻着眼皮儿似是在望天,脚尖在铺着石头的地上打转儿,一副事不关己,百无聊赖的模样。足以见得,适才父亲的话,他完全视若罔闻,犹如耳边过风。遑论,父亲的良苦用心?

见此,雉奴抿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心底里发出无声的叹息。

这时,但见父亲转过身来,面色肃然,横过太子李承乾的眼眸中,闪烁着希冀、担忧、无奈和想要挽救的复杂辉意。父亲威严地,又不失父爱的亲昵问道:“适才,朕说的话,大郎可记住了没有?”

正抬头望天,无所事事的李承乾,忽听到这声儿问话,如梦初醒似得“啊”了声儿,迷迷瞪瞪却又不敢造次地敷衍了句:“记住了”

“希望你真的能记住!太子该向魏王好好学习,魏王博闻强记,文章写得又很精彩。你呢?近来,可有长进没有?”李世民睨着太子承乾,缓缓地说道,那副表情,绝对是大家很少见到的冷峻。

雉奴似是无意地,瞄了太子李承乾一眼,见他低着头,汗珠子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他脸色微白,似被父亲责怪得不知所措了。

然,雉奴瞥眼,清晰地瞬到太子藏在宽大袖管下的双手,正随着入耳之言,愤然地五指拢起捏成了拳头。他不想让父亲看到,忙轻轻拽了一下太子哥哥的缺胯衣摆,低低地提醒:“大哥,父亲唤你呢!”

“哦”太子李承乾这才反应过来,朝雉奴投来一缕谢意的眸光。而后他假心假意地说道:“四弟的确学业很让人钦佩,值得孩儿学习。”

李承乾面上忍下了一口恶气,心里恨李泰入骨三分。他暗暗骂道:就会在阿耶跟前穷显摆,不就是会念几首破诗,写几笔烂文章吗?有甚了不起的!阿耶还没看到你的狐狸尾巴呢,你小子别得意太早!

“你省得就好!”李世民释然地点头道。

这一切,都无遗漏得看在了雉奴的眼里。他只觉得,父亲是明君不假,是慈父也无可厚非。但父亲在教育皇子上,却存在着致命的问题。打击一个称赞另一个,如此之法,非但不会起到实际的教育功效,反而会让受打击的孩子心灵深受挫折,心存怨恨。继而,会将这股怨恨全部发泄到被赞扬的另一方身上,加深兄弟之间的仇视。

尤其是现下,大哥听到父亲一个劲地,在大臣和他面前大大地夸赞魏王,还让太子阿兄学习魏王。依着大哥的性子,此时的他一定有了食彼之肉,寝彼之皮,饮彼之血方能解其恨的执念。

虽然,雉奴知道父亲这样做有所偏差,非但不利于让太子阿兄积极向上,重新振作,反而加剧了本就势同水火的两个胞兄,相互更深的仇恨,促使他们斗得更加厉害!但,他没有因此劝谏父亲。

雉奴要的,不是所谓的兄弟友悌。雉奴要的,是这个江山天下!

或许是李世民有意为之,这日恩准随驾而来的大臣,除了中书令左仆射房乔,右仆射魏征外,其余的都是士族门阀出身的官员。

他知道,如今朝廷中的大臣,除了魏征外,四分之一的庶族出身,靠着科举考试入仕的官员,是站在魏王李泰的阵营中的。出于利益权衡,以及为对魏王表忠心,他们绝不会乐意让太子稳固地位。

想要保住太子的大臣,也就是眼前这些遵循祖制,想要永保富贵荣华,权势的士族门阀出身的三公,以及三省六部中一些阁老相公了。

带他们随驾,既能维护自己广纳谏言,与诸臣共治天下的明君形象。又能保证,自己提出让太子负责为蓟州灾区运粮,有助于太子立功,从而稳住太子位置的提议,能够顺利通过。

李世民展眸,环视了下随驾而来的臣公,缓缓启口道:“诸卿,昨天,朕接到蓟州刺史的急奏,说蓟州数月无雨,造成严重的旱灾,因此饿死了很多百姓。算老天还长着眼,危机之时,让扬州司马雪中送炭,及时地送来了新米。朕想,就用这些新米搭救蓟州的百姓吧!”

说罢,他将眸光,转向侧旁的太子李承乾,一双俊逸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儿子,眸瞳中闪耀着,希冀的光泽。须臾,他看着随驾而来的大臣,煞有介事地,以征询的口吻说道:“大郎身为太子,国之储君,这些年在朕的引导下,数次监理国事,颇有长进。然,监国不等于立功。太子无功于社稷,影响不好。故而我想,这次给蓟州运粮的差事就交给太子吧!太仓令在旁辅助则可。不知诸卿意下如何?”

除了兵部侍郎张亮,驸马都尉柴令武、房乔等人,因见在场的政敌实在人多势众,他们魏王党人暂时势单力薄,无法应付。再则,皇帝话说得滴水不漏,也让他们无法辩驳。故而只得隐忍外,随驾而来的诸臣,竟也似相互通了气儿般,皆皆点头应诺。

因为这些人晓得,虽说太子和魏王彼此相争,各自阴谋诡计层次不穷。在朝中,也是各自为党。但相较之下,太子比起魏王,还是“良善”了许多,不似魏王那般阴戮狡诈,难以对付。所以,对皇帝陛下欲借此机会,为太子立威稳固地位,而自导自演的这场戏,大家伙儿权衡利弊后,觉得十分利己方才“心有灵犀”地配合,一起点头。

见得计,李世民刻意地,掩去脸上欲绽的得意之色,浅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嗯,既然诸公对此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吧!”继而,他敛起笑意,面色肃然地对太子道:“接下来,就看你了!”

“孩儿遵旨。”太子规规矩矩地,向李世民作揖说道。

…………………

永福坊,魏王李泰驻京官邸中,高朋满席。

听了驸马柴令武将陪王伴驾,前往太仓的所见所闻之事,绘声绘色地做了过于详尽的汇报后,政治嗅觉得犹如柴犬般的魏王李泰似是又从中闻了,不利自己的味道。他凶狠地抽搐了下脸上的横肉,从又肥又大的蒜头似得鼻子里,愤懑地哼了声儿。一双被满脸横肉挤压地成两道细缝的眼眸中,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芒。

但听“啪”地声儿,李泰放在身前的左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面前的矮几上。声如雷鸣,好似要将矮几拍劈了。惊得在坐诸位党羽和魏王的臣属,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上弹起,差点从席子上跳起来。

“大王息怒,以臣之见,此次让太子暂管运送赈灾粮米之事,不过是陛下以父亲爱子的心情,想让太子尽快地,从坠马身残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切勿自暴自弃而已。这,这并不代表陛下抛弃了大王啊!”

说这话的人,乃是房乔的次子房遗爱。

他的这番自以为参透人情世故的建言幡然出口,便引得在坐的诸位惊愣不已,差点被雷得掉了下颌骨,汗流面面地“呃”了声儿。

魏王朝他翻了个冷冽的白眼儿,不屑地“嘁”了声儿。

恰在这时,王榻一旁席子上坐的汉王李元昌转过脸来,在定定地凝视了魏王李泰一阵儿后,他微微抬着下颌,扬眉,以最具邪魅的嗓音道:“道家鼻祖老子曾经说过,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事,也没有绝对的坏事。就说眼下,皇帝令太子暂时接管运送赈灾粮食一事。以我之见,皇帝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此让太子李承乾立功,从而稳固地位,才与那些门阀士族阁老们儿演了这么一出戏。此看似不利于魏王取代太子,阻碍魏王成为大唐的储君。然则,非也!如今,事情才刚起头,太子尚未立功。所以,魏王有的是机会反败为胜!”

“叔王是说…”李泰面上阴霾缓解,蹙眉迫不及待地问道。

汉王李元昌俊魅的脸庞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道:“我的意思是…在运送的赈灾粮上做文章…今晚,魏王便可派人潜入太仓。魏王放心,太仓那边有寡人的内线,届时可以接应你派去的人…”

还未等魏王李泰,将咽喉中的那个“好”字脱口,坐在首席左边的兵部侍郎张亮不以为然地抢白道:“汉王说得容易!您有仔细想过吗?万一,太子立功心切,提前派人去太仓,将赈灾粮挪到东宫,派人严加看守,我们去太仓,岂不是要扑空?扑空倒是无所谓,万一,我们的人和太子的人不期而遇,怎么办?偷鸡不成蚀把米,若再让太子趁机将此事告诉陛下…届时,完蛋的岂止是我们大王。”

“你这人,怎么听话都不带听完整的?”

汉王李元昌冷笑了声儿,嗤之以鼻地瞟了张亮一眼,不禁得叹了口气。他环视了一下,坐在周围的魏王臣属,然后拖着长调反问道:“怎会呢?如果,太子的人真的去挪动赈灾粮米,寡人的线人会提早将消息送来,让魏王早作准备,另谋他策!怎会与太子的人不期而遇,又岂会被太子抓住把柄,告到陛下那里,让我们一锅端了呢?”

“汉王所献之策,到底是什么?子时,让我们派人去太仓与您的人会和,做什么呢?”问出此言之人,即是当朝宰相中书令房乔之长子,房遗爱的同胞长兄,承袭银青光禄大夫的房遗直。

这房遗直,年岁不过弱冠,是个长相清秀儒雅,文质彬彬的青年。由于是跪坐在席子上的,故而一时半刻,无法得知他的身量。

房遗直一袭石青色的交领直裾深衣,交领和广袖边缘印着亞形的图案。那条系在裾前,绣着祥云暗纹的蔽膝,铺在席子上。乌黑如漆的长发一贯束于头顶,盘成乌油油的发髻,固定在小巧的深蓝色插木簪的掌形发冠中,发冠的缨子系在颌下。

“天机不可泄露!寡人只能告诉你,此计足有十成胜算!”

说这席话时,汉王李元昌白皙俊魅的脸上诡谲莫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眸瞳深幽,蕴着十分自信的溢彩和志在必得的笑意。

斜倚在王榻上,以手臂撑着脑袋的魏王李泰,虽不知汉王所施何计,却为汉王施计的诚意所感动。他犹如七十老者般,慢吞吞地从榻上站起身,向着汉王深深一揖道:“既然如此,侄儿就先谢过叔王了!”

汉王李元昌双手扶着侄子的双臂,低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青雀,你可要抓住这次掀翻太子巨船的良机啊!”

这日会议过后,汉王李元昌留了下来,秘密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魏王李泰——以霉烂的陈米,调换运往蓟州赈灾的新米!

听罢,李泰非但没有因良心的不安而拒绝此计,反而兴奋不已。满是横肉的脸上,展露出阴狠毒辣的冷笑。

日落之后,魏王即刻派出人手,驾车前去太仓与汉王的人会和。

子夜时分,由于是阴天,乌云压得夜空沉甸甸的,层层叠叠地将星星、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周围阴沉沉黑漆漆的一片。

此时,汉王早已令潜伏在太仓的线人,在太仓门口等待与魏王派来的人接头了。为首的线人,手里举着火把。火苗一簇一簇地,随着夜风忽左忽右地冲着阴沉沉的苍穹,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映红了线人,以及身后一众汉王官邸的仆人黑瘦的脸。

隆隆辘辘,隆隆辘辘

“头儿,您看,那边来人了!”线人身后的一个,年龄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食指指着马车前行的方向,扯着嗓子喊道。

线人被他这么一喊,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所谓做贼心虚,既是如此。他转身,狠狠得瞪了那少年一眼,紧张地打落他指向前方的胳膊,薄怒地嗔怪道:“臭小子,你就不会小点声儿!来人了,谁知道是谁的人!万一,这要万一是太子的人,如何了得!”

“就是!”在场的一个仆役翻了个白眼,撇嘴附和道。

不多时,那辆迎夜而来的马车,在赶马车的人“吁”地喊声中,停在了太仓栅外。跟来的,还有一驾运送粮食的板车。板车上,堆满了米袋子。那挥鞭赶车的人跳下座位,绕过车辕走到线人面前,压低了声音,只简简单单地问了这么几个字:“是汉王的人嘛?”

线人机警得不答反问道:“魏王派来的?”

闻此一问,魏王太仆令方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慢慢地放下了悬在嗓子眼的心。他借着线人手里的火把,发出橘红色的亮光,将系在腰上的玉佩取下放在线人左手中道:“这是我们大王的信物!”

线人挑眉,试探的音线上扬地“哦”了声儿,低下头去仔细辨认着玉佩的真伪,直到确认了,这的确是块儿代表藩王身份地位的玉佩才算松了口气。他向跟在身后的仆役打扮的人挥了下手,干脆利落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赶紧地令人换包吧!动作利落点!”

“什么换包?”魏王太仆蹙眉问道。

那线人“嘁”了声儿,以看白痴的眼神,屑屑地瞬了他一眼,解释道:“这还不懂?将赈灾的新米,换你们弄过来的霉米呗。如此,太子运往灾区的赈灾粮米就是发了霉的,届时陛下饶不了他!”

“啊,是,是这样啊…”魏王太仆惊得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线人。偷梁换柱!这汉王李元昌的心,可真够黑的!这般缺德阴损之事,居然也能做得心安理得。唉,这还不都为了大王嘛!算了算了,蝎子也别嫌弃蛇,大家都是一样的毒!如此想着,他爽利地答应了声儿“好!”转过身,朝着驾粮车队的仆人招了下手。

“头儿,什么吩咐?”魏王家丁们跑过来,齐声问道。

“阿福,你带王府官邸家丁将粮车上的米袋子,先扛到官邸衙役阿三驾的空马车上!”魏王太仆吩咐道。

“诺!”阿福应道。

“阿三,你带人将我车子上的米,运到太仓粮车上!动作利落点,不要给大王惹麻烦可记住了?”魏王太仆低声吩咐。

“诺!”这个名唤阿三的仆役应道。

“打了三更了,眼见得就要天亮,大家动作快点儿!”

仆人们言诺后便领命行动,在黑夜里执行着这项绝密、危险的任务。搬运、调换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算大功告成。领头的人见事情业已完成,他派了人,骑上快马给魏王报信。接着,带着阿三阿福等人,载着新米往官邸而去…

此时的李泰,正在官邸大厅焦急地等待着,虽已过了丑时,他却没半点睏钝疲劳之感,背负着双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由于他身体过胖,稍微活动过繁,走了几步便牛喘吁吁,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仆喊着“大王!大王!”

“怎样?事办成了没?”李泰劈头问道。

“大王放心,大功告成啦!”仆人得意地笑道。

闻此消息,李泰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绽放出诡诈、阴毒的笑容。他咬着糯米细牙,拍了下大腿冷酷道:“汉王果然妙计!哼,他李承乾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们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哈哈哈,这下好了!寡人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承乾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寡人倒要看看,这东宫,他还能住多久!”身边的仆人见他如此高兴,趁机讨好道:“是啊,大王这样英明的人,岂是太子可比?大王终成大业指日可待啊!”

做梦都想当皇帝的李泰,听了这番媚词,哪还有不得意的?

他满脸堆笑,笑得嘴都快咧成瓢了。瞬间,他敛住了得意的笑,正了正色道:“这些大米,绝不能放到驻京官邸。万一让有心人查出来,禀报给陛下,寡人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

“太仆他们正载着米,往回赶呢,想必过会儿就到了!”

“愚蠢,还回到这里干什么?生怕没人发现吗?”魏王怒喝道。

“今晚,就让他们运回封地吗?”魏王内侍问道。

魏王亟不可待地吩咐道:“最好,马上将其运回封地!半刻也不许停留!”说着,令人将事先预备下的一部绢帛封面的小册子,塞到内侍手中道:“这是寡人的通关文书,你将它拿给太仆。告诉他,今晚,明德门没有重兵把守,从那里出去比较安全!去吧!”

内侍拱手,应了声“诺!”便退出了屋子。

黎明,晨鸡报晓、城鼓齐鸣之时,李承乾掀起艰涩的眼皮儿,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松开怀里的美妾,退出了温柔乡。

穿着戴冠后,他打起精神,吩咐车夫们将马从槽子里牵出来,装上车缰运送着几百袋子大米出了城门,向北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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